室內的白熾燈光灑落在實驗艙裡，淡綠色的液體像是湖泊般碧波盪漾，裡面的少女如同潛藏在湖底的海妖，不似凡人。

只有兩人的房間迴盪著仙仙的聲音。

“我只想忠於您，即便是您的妹妹，我也不想讓她瓜分一點我放在您身上的注意力。但因為體內的晶片，我不得不聽從小姐的命令，”

“衝鋒陷陣，落得傷痕累累。先生倒是真的給了我一副好身體，哪怕傷口再深，我都不疼，真的，一點也不疼。”

“可那時在喪屍群裡，所有喪屍都圍著我，像是一群群要把我拆吞入腹的野獸，有一刻，我真的支撐不了了......”

許瀚不自覺握緊手。

看她轉過頭來。

垂眸間，一剎那的溫柔。

“但我想我死了，我的先生該怎麼辦呢，以後呀，誰來保護你？再者說，您讓我好好活著，我拼著半條命，也要遵守承諾。”

“可是誰曾想到……”

兩人目光相撞，冰眸底下湧動著情緒，那彷彿是足以將人溺斃的，沒有盡頭的難過。

電腦螢幕上的情感電波，弧線跨越極大，一瞬間飆升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誰曾想到，承諾一向是騙小孩子的東西，守不守都無所謂。先生根本不在意我，所以我走了，我如你所願消失在你們面前。”

少女肌膚是白的，唇是紅的，好看的不可思議。

“然後我又回來了，基地有難，我不想讓我的先生受傷、但是.....我.....也是會累的。”

實驗艙可以治癒身上的傷口，卻不能治癒心靈。

“我也想像別的小朋友那樣，可以有布偶，玩具，無憂無慮的快樂……不過如果能得到先生一點點關注的話，只要一點點，我可以不要小朋友的那些東西。”

“因為。”

她嗓音微微沙啞。

非常抱歉。

未經允許…

殷紅的唇瓣開闔，吐出模糊的五個字。

擅自喜歡你。

……

但苦我吃夠了。

以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