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姝收到趙景封為王爺的訊息時正在翻看她派人從北狄查詢到的資訊。
裡面的內容讓她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以至於聽到喜鵲興奮的聲音時,她有種恍然若夢之感。
腦子裡迷糊糊的,好像糾1纏在一起的漿糊。
“主子,主子,皇上認了爺,還封了爺為王爺,軒親王!”喜鵲生怕齊雲姝沒有聽到,特地湊到她的耳朵邊去說。
齊雲姝拍拍她的肩膀微微蹙眉:“這是意料之中的!”在聽趙景說起他的母親秦氏與昭平帝之間的關係時,她就知道,只要皇宮裡那一位能確定趙景是他的親生骨肉,那麼認下他是早晚的事。
她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難道跟她查到的北狄在北疆的那些異樣有關?
她重新開啟上面蓋了絕密二字的線報,又仔細地看了一遍,因為看得太入神,以至於趙景站在她面前好一會兒了她都不曾察覺。
喜鵲好幾次想提醒她,都被趙景攔住。
他很好奇娘子現在在看的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上心!
湊過去之後,齊雲姝終於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不過卻也沒有表現出驚訝,順手就把線報擱他手上了,示意他看。
趙景認真地掃了一遍,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耶律晴晴經常往北邊送大梁的情報回去,這事兒趙禹先前查到過。
不過這上面說到北疆涼州城新開放的互市有很多隱患?此事我倒不曾聽說!”
齊雲姝挑眉:“你既然知道她的事情,為何不揭露?”她以為趙景並不知道北狄公主傳信回北狄之事。
“先前時機未到,此時剛剛好!”趙景是特意等到耶律晴晴嫁入趙府後才打算揭穿此事。
要是一早就開始揭露,耶律晴晴最多不過是被驅趕或者作為人質押在京城,根本傷害不到趙乾母子。
但現在不同了,耶律晴晴既然已經嫁入趙侯府,按大梁的規矩,就是趙家人,她所犯之事,牽連丈夫和婆家天經地義,就算趙乾在此事上是清白的,可耶律晴晴卻是一身的黃泥巴,甩在襠裡,不是翔也是翔了!
聽得解釋齊雲姝鬆了一口氣,只要趙景不是捨不得耶律晴晴那個美豔的公主就好!
趙景看齊雲姝目光悠遠,怕她多想主動道:“娘子想什麼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齊雲姝用手指著線報上的結尾道:
“我大哥不僅查到耶律晴晴有在京城故意與諸多達官貴人來往,竊取大梁情報,還查到他們北狄人在通商過程中,使團有人故意使壞,在商品交易時以次充好,糊弄大梁百姓,毫無誠信可言,可惡至極。
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明面上派來行商的商人裡面混進了軍隊,故意在大梁的地盤上扮作盜匪肆意劫掠物資,十分囂張!”
齊雲朗身為當地駐軍將領,自然看不得這樣的情況,屢次都想出兵圍剿,可因為耶律晴晴在大梁京城把關係搞得太好。
齊雲朗呈上的摺子沒有一次到達過昭平帝面前,還在半道上就被人以不得破壞大梁與北狄友好通商往來的理由駁回。
奈何齊雲朗一片赤誠之心為國為民,卻偏偏找不到合理的出兵理由,只能乾瞪眼,或者只有被動的派人保護那些行商的大梁商人。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終歸還得朝廷出面懲治那些囂張的北狄人!
“正好這裡面有二皇子和柳採蓮的生意,娘子若是不介意的話……”趙景試探著,要是她不在意,他就一網打盡了。
齊雲姝白了他一眼:“如你上次在假山花園裡所說,他的合夥人搶了我的溫泉莊子生意,還搶了我的暖棚種植的生意,現在就連藥鋪的生意都想橫插一槓子,我為何要介意?”
曾經的梁天是她最為親密的愛人和朋友。
但是現在的梁弈銘卻是一個一心陷入到權勢和財富之中不可自拔的皇子。
齊雲姝的語氣雖是戲謔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十分嚴肅,當然眼眸深處又隱隱帶著一抹遺憾與傷感。
畢竟曾經是很重要的人,如今卻要……
齊雲姝原本一直想的是她跟梁弈銘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但是卻仍然希望可以做朋友,但現在看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她想多了!
她不會干涉趙景跟梁弈銘之間的戰爭,因為她很清楚,以梁弈銘權慾薰心的態度,就算趙景不動他,他也會對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