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本是救命恩人,再加上齊雲姝對他的身份好奇,故而十分熱絡地上前搭話。
“確實很巧,公子也住店嗎?這倒是好眼光,我聽說這家客棧是當地頂頂有名的所在!”
“對,正是慕名而來!”褐衣公子清朗一笑,再度看到她讓他瞬間改變了主意,他決定改打尖為住店!
一個眼神過去,跟在身邊的隨從給了小二答案:“我們住店,最好的客房一間!”
“哎,來羅,上房一間,天字五號房!”店小二把擦汗的白毛巾往肩上一搭,就朝櫃檯裡面吆喝起來。
目送他們上樓進房間,齊雲姝看向博聞,只見這個往日裡看起來鎮定自如的中年漢子,此時卻躬著身子皺緊眉頭站在一旁。
“聞叔知道他是誰?”齊雲姝心神一凝,腦海裡便跳出了這個想法。
博聞張了張嘴,悄悄看一眼樓上,先將她帶進房間之後才壓低聲音小聲道:“那是當朝三皇子!”
齊雲姝大吃一驚,當朝三皇子梁奕柏在京城基本上是活在傳聞中的人物。
據說有他出戰,十戰九勝,所以貼在三皇子身上的標籤就是戰神、常勝將軍之流。
不過這些都是對外百姓們流傳的,但是齊雲姝之前從喜鵲那裡瞭解到的卻是三皇子此人因長常在混跡軍中的原因,性情過於豪爽高調,讓人覺得有些自視甚高,不容易相處,或者說是一個有些衝動的武夫!
不過這些全部都是別人所說,齊雲姝未見其人之前還能相信一兩句,但自從見到三皇子真人以後,戰神之事尚未可知,但她怎麼看他都不像是一介武夫,他知禮懂禮,還會打抱不平,並且說話彬彬有禮,頗有世家公子之範。
跟京城那些自覺出身書香門第的貴族公子也不差什麼!
不過這也僅僅是齊雲姝初見面之時的印象,真實到底如何就不好說了,畢竟世人皆戴有面具,若非熟悉了便看不到真實的性情。
“聞叔認識他,卻又有幾畏懼他,但我見他看起來似乎很和善!”齊雲姝有些奇怪,看起來博聞對他很是熟悉的感覺,卻偏偏故意離得遠遠的,好像很怕他。
“少奶奶有所不知,老爺頂看不上三皇子的,再加上府中二少爺跟二皇子來往過密,老太爺便警告家人不準與三皇子靠得太近了,否則便有結黨且立場不堅定之嫌!”博聞看出齊雲姝對三皇子的好感來,連聲提醒。
意思是趙府在未來的皇儲之爭中已經選擇了二皇子,所以勢必要遠離三皇子,不然給人的感覺便是兩方搖擺,立場不堅定。
齊雲姝蹙眉,沒再說話,但心裡卻在嘀咕,是什麼讓他們覺得二皇子繼任大位是十拿九穩的?
“少奶奶不必糾結,其實選擇二皇子並非老爺本意,只是趙府與三皇子身後的寧府向來政見不合,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
此事事關三皇子母家寧府,齊雲姝不太瞭解,不好多說什麼了,只能暗自告誡自己,不管怎麼樣,先遵循博聞所說便是,畢竟她不是來惹事的,而是來幫忙的!
想至此,齊雲姝提及了她之前路遇胡氏之事,還有樹樹提到的線索,讓他立刻去查探一下此事的真偽。
還有重點打聽趙景的所在,她推測此事可能跟當地知府劉平忠脫不開干係,當然最重要的還有查探三皇子為何在西疆呆得好好的卻突然出現在了滁州。
博聞連忙應下,就算齊雲姝不吩咐,他也會去查!
悅心客棧的條件不錯,雖然不臨江,但是住在二樓上,可以遠遠地眺望會通河,看到此時河面上忙碌的人群。
煙霧瀰漫下,齊雲姝又再次看到了先前看過的那三座山,此時夕陽下水霧更顯得白淨,將先前那一處屋角也給掩映在了其中,讓她什麼都看不到了!
不過憑著依稀的記憶,齊雲姝還是在濃霧之中描繪出了它的形狀,她想象著是什麼樣的人會住在那等神仙之地!
翌日,博聞過來彙報他昨夜查到的訊息。
“本來夜裡就已經打聽到了,但想著少奶奶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不敢隨意打擾,所以在拖到此刻過來,還望少奶奶見諒!”博聞躬身拱手,說了一大堆話,重要的話沒見說半句,無聊無關的卻說了一大堆。
齊雲姝直接表明沒什麼,示意他直奔主題。
“查清了,三皇子前來乃是因為此地漕運的巡漕御使寧之平乃是他母家的堂叔,他成了三個月前官船側翻事故的主要負責人,被抓入獄。
三皇子因萬歲壽誕奉詔入京,獲聞此事,便擺脫京城的監視喬裝來此查探,想必是要救出寧御使!”
齊雲姝點頭,三皇子來意已顯,與他們此行倒是沒有什麼大的衝突,她鬆了一口氣,不管先前博聞如何說服和提醒她,她心裡下意識地不想跟三皇子那樣的人物作對!
“那河神要吞食未婚少女之事可屬實?”齊雲姝放下三皇子之事的疑惑,立馬問起胡氏所說的話。
博聞猶豫了一下,嘆口氣說起了一件往事。
此事,在滁州來說早有來歷,滁州靠著大河,會通河水在前朝未曾治理之前,經常性鬧水災,便有一個姓花的婦人跳出來說她是河神婆,可以與河神通1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