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言說你是被鄧詩雯設計,仙人跳了,我姑且信你不是自願和鄧四小姐發生的關係。但我們都清楚,像你這樣的大人物,名聲大於一切,不管你和鄧詩雯究竟如何,明天報紙一出來,在世人心裡你和鄧四小姐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你預備如何解決?給句痛快話吧。”
婉瑜摸了摸榮音的頭,溫聲道:“阿音你別怕,她鄧詩雯有鄧家和宋家撐腰,可咱們馮家和杜家也不是好欺負的,大不了翻臉,魚死網破!”
汪拙言在一旁幫腔,“還有咱們汪家呢。你看著辦吧。”
他冷冷地瞧著段寒霆,讓你作!
這下作死了吧。
所有人都在等著段寒霆給出一個答案。
段寒霆看著已經停止哭泣,低垂著目光不去看他的榮音,握住了她的手,啞聲道:“音音,我們說過的,白頭偕老,不離不棄,你不能丟下我。”
他的指尖滾燙,榮音的指尖卻沁涼,十指交握在一起,卻像是冰與火的距離,永遠不相容。
榮音抽噎了一下,依舊不去看他,“你也說過,永遠都不會負我。”
心猛地一抽。
“我永遠都不會負你!”
段寒霆將她要抽離的手重新握回,緊緊握在手裡,他抬起幽黑的雙眸,挑起榮音的下巴,讓她跟他對視,他摸著她的臉。
”音音,你聽我說。我段寒霆這一生,只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你。為了你,別說讓千夫所指,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罵我,我也無所謂。可現在的我們,不只是我們,上有老下有小,前有國後有家,還有數十萬奉軍計程車兵等著我們去養,我們沒有任性的權利,你明白嗎?“
榮音抬起朦朧的雙眼,段寒霆的話,像刺一樣,一下一下地扎進她的心裡。
我們,不只是我們……
我們,沒有任性的權利……
她忽然苦笑了起來,模糊的雙眼直直地盯著眼前之人。
“段寒霆,你說,當年公公要納妾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對母親說的?家國大義,通通朝母親砸過去,以那樣冠冕堂皇的理由,成全了他的三妻四妾。”
段寒霆心重重一縮,“音音……”
榮音撐著婉瑜的膝蓋,勉力站了起來。
她抹去了眼底的淚,居高臨下地看著段寒霆,“可惜,我不是母親,做不到成全。你若要納妾,那我們只有離婚一條路,你自己看著辦吧。”
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停留一秒,榮音走出了包間,再沒有看段寒霆一眼。
……
回程的路上,汪拙言開著車,婉瑜在後面同榮音坐在一起,憂心忡忡地看著她,“阿音,想哭就哭吧,別憋著。”
榮音望著窗外已經亮起的天色,無力地搖了搖頭。
“哭累了,不想哭了。”
哭是最沒用的解決辦法,可有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要是不哭一場,可能真的會崩潰掉。
婉瑜輕摟著她的肩膀,“需要我做什麼,你說就行。我已經準備了一肚子想要罵人的話,只要你同意,我明天就讓鄧詩雯臭名遠揚!”
“不用。”
榮音悠涼道:“鄧詩雯走這一步,已經是自毀前程,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越逼她,她反彈的越厲害。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給她一條退路。”
婉瑜和汪拙言同時朝榮音看去,都看到了她眼睛裡迸射出來的寒意。
真正破釜沉舟的,不是鄧詩雯,而是榮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