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哼了一聲,沉著臉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諸位還攔在我馬車前作甚?可聽到,我有急事,再不讓路,休怪我直接甩鞭子了。”
柴夫人何時見過如此目中無人之人,“關大娘子好大口氣!”
關慧知冷笑出聲,“我有理我有何懼?過來過往的人都瞧見了,剛才我的馬車差點兒就翻了,我萬一摔死了,找誰說理去?我一沒罵人二沒打人的,便是御史在此,都得誇我一句好脾氣。”
她說著,瞪了柴夫人身邊,那個叫宴燕的小娘子。
雖然她相信柴二沒有說謊,但是柴夫人那句送宴硯回家,不就是故意膈應謝景衣麼?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柴夫人皺了皺眉頭,抬了抬手,長公主府的家丁,立馬散到了兩邊。
關慧知看向了謝景衣,謝景衣笑著點了點頭,她又不放心的叮囑道,“那我先回了,柴二,明兒個一早我就來看謝三,她要是掉了一根頭髮,我跟你沒完!”
她說著,坐在馬車前,甩了甩馬鞭,那馬車像是一支離弦的箭一般,飛奔而去。
圍觀的人見雙方都十分的兇猛不說,還非富即貴的,都悄無聲息的散了開去,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張望著看熱鬧。
“謝三娘子是吧?有沒有興趣,同我一道兒喝杯茶。”
謝景衣對著柴夫人行了個禮,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改日謝三請夫人喝茶。”
柴祐琛面無表情的樣子,應該是像了他母親。
柴夫人微微蹙眉,“不是說,書香門第出來的小娘子,都十分的守規矩,怎麼這麼晚了,還在街上游蕩。”
謝景衣笑了笑,“嗯,在遇見夫人之前,我正在馬車上,比不得夫人高雅,夜遊東京。”
“早就聽聞你伶牙俐齒,今日一見,果然不好相與。逸天……”
柴祐琛對著柴夫人拱了拱手,“母親,有些話我只說一遍。阿衣什麼都好,不好的都是別人。我是你的兒子,我會怎麼做人,怎麼做事,您最清楚。這裡是東京城的大街上,母親不顧及自己的體面,也要顧及兄長的體面。”
柴夫人聽到長子的名字,臉色一白,又看了看四周,不言語了。
他說完,將自己的披風取了下來,系在了謝景衣身上。
柴貴立馬撩開一旁的馬車簾子,柴祐琛扶著謝景衣上了馬車,隨即也跟著上去。
謝景衣有些無語的扯開了披風,“已經天熱了,你作甚還披披風?”
柴祐琛摸了摸謝景衣的頭,“對不起……”
謝景衣笑了出聲,“謝景衣都是好的?不好的都是別人?柴御史,你這屁股可夠歪的啊!正直呢!不用說對不起,我哪裡懼過這些。”
難堪的不是她,是身為柴夫人親子的柴祐琛罷了。
母親但凡心中有一點點這個兒子,便不會在大街上如此了。
她一點都不難過,因為柴夫人於她而言,就是一個不熟的陌生人,可她為柴祐琛難過。
柴祐琛輕輕的嗯了一聲,“只為謝三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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