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小女子當真未曾想到你竟會留宿在此啊!”一道白衣倩影自那馬車中緩緩走了出來,並沒有什麼侍女,只此她一人。
“在下也未曾想到,迎雪姑娘竟是這落雁樓的少東家,當真是失敬失敬。”墨不染再次拱了拱手道。
“怎麼?墨公子不請小女子進去喝杯茶嗎?”北迎雪依舊帶著面紗,她緩緩走向了墨不染,曼妙的身姿一扭一扭的,當真是誘人。
“自然要請。”說著,墨不染便做了個請的姿勢。
“多謝墨公子款待。”北迎雪說著,便踏進了院落。
墨不染淡淡的看了那小廝一眼,那小廝便突然開口了,“客官不用管小的,小的還要在這兒為少東家看馬呢。”
墨不染沒開口說什麼,只是緩緩的閉上了門。
墨不染並未帶著北迎雪進屋,而是讓其與自己一同坐在了那桃花樹下。
只見墨不染一揮手,石臺之上便又出現了一盞茶杯。他親自為北迎雪斟上茶,便開口道:“不知迎雪姑娘到此有何貴幹?不會只為了一杯茶吧。”
北迎雪摘下了面紗,一直傾國傾城的小臉便映入眼簾,她抿了一口茶杯,“是陋藤枝,看來墨公子很喜歡這味茶呢。”
“只是習慣罷了,談不上喜歡。”墨不染也摘下了假面,斟了杯茶一飲而盡。
“這茶,對墨公子來講,是否有著別樣的意義?”北迎雪看著眼前俊美如仙的男子,緩緩的問道。
桃花落下,在肩頭,在發頂。遠遠看來,桃花樹下,是她,傾國傾城;是他,嫣然若仙。他望著遠方,眼神有一絲凝重。他張口不語,好似一副墨畫。
“迎雪姑娘,你可見過陋藤?”沉默了良久,墨不染突然開口道。
“有幸見過一次。”北迎雪靜靜的答道。
“感覺如何?”
“很醜陋。”
“但它很堅強。”
“……”北迎雪沉默不語。
“那你可知,它是會開花的。”墨不染平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傷。
“開花?這……”北迎雪顯然有些猜疑,畢竟那麼醜陋的藤蔓是個人都不會認為它會開花。
“它的花,很美。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它必須經過烈火的焚燒,大水的沖刷,風雪的侵蝕,狂雷的湮滅中生長千年才可能開出一朵小花,一朵脆弱不堪的小花。”
“那墨公子你見過陋藤開花嗎?”
“見過,不過她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墨不染傻笑了一下。回憶開始勾起傷痛,一個至仙都放不下治不好的傷痛。
“抱歉,我……”北迎雪見情景不對,立馬知曉自己問錯了話,便歉意的看了墨不染一眼道。
“無事。”墨不染擺了擺手,“迎雪姑娘,你前來拜訪在下到底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