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仙河痛苦的閉上眼睛，他更加瘋狂。

“還有祖母，她可是我親祖母啊，可是，她是怎麼偏心你的，為了你和大長公主，她明裡暗裡不斷地幫你們來欺騙朕，這些，我都可以不去計較，可是，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後，她還用死來威脅朕，讓朕放你一條生路，你問我為什麼？你怎麼不去問她們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來幫你？為什麼所有人都站在你那邊？明明我才是她們最親的人，還有，祖母不是我害死的，是你，是被你活活給氣死的……。”

“閉嘴！閉嘴！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相信，你是個殺人魔頭……你殺了母親，殺了外祖母，殺了霍彪……殺了霍彪的母親……殺了楚雲……都是你……是你殺死他們的……今日，我要讓你們為他們償命……讓你去地下給她們恕罪……。”

看著沈仙河又一步的向他靠近，儘管楚熙如今已經戰敗，但他始終不認命，總覺得這不是最終的結局，所以他還不想死，所以在沈仙河沒靠近一步，他就向後退一步。

然後不斷在沈仙河的心上插著刀。

“對了，有件事你肯定還不知道吧，你不是一直說是我殺了姑母嗎？的確是我下的毒，可是你知道毒藥是從哪裡來的嗎？就是從你那個一心護著你的夫君那裡得來的，他以前隱藏身份潛藏在京城的時候，賣給朕的毒藥，而朕把這毒藥用在了姑母的身上……所以，要爭論起來，朕是罪魁禍首，那蘇念君就是幫兇……怎麼樣？被自己最相信人殺了自己最愛的母親是個什麼感受？”

沈仙河猛然停住腳步，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臉上的血色悉數退卻乾淨，一張臉白了青，青了紫，最後喃喃的開口。

“你騙人……他不會的……。”

“現在的他的確不會，可是以前的他可就難說了，因為那時的他還沒和你在一起吧？”

看著沈仙河痛苦，楚熙就痛快，雖然殺了她，但如此折磨她，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手段，他就是不甘心就此戰敗，不甘心就這麼輸了，可即便輸了，他也要讓蘇念君和沈仙河埋下仇恨的種子，讓他們兩人備受折磨。

“朕想想，好像那個時候，他也想殺了來著……呃……。”

沈仙河一動不動，目光從楚熙的臉上移動到他的腹部，一支箭，已從他的後背穿插而過，深深的釘入他的身體中。

楚熙嘴角緩緩流出鮮血，腿晃了晃，然後頓了下來，利用最後的力氣轉身看向身後，蘇念君的臉赫然在目。

正要開口，蘇念君身旁的箭齊刷刷的向他射來，頃刻間，就被射成了篩子，嘴裡的血大口大口的噴洩而出，掙扎了片刻，終於倒在了地上。

楚熙仰面躺在地上，睜著眼睛，轉頭死死的盯著蘇念君，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蘇念君……該知道的……我已經告訴沈仙河了……即便是你想殺人滅口……也已經來不及了……我會等著看……你們反目成仇的……。”

蘇念君冷著一張臉，快步走到楚熙身邊，在沈仙河的注視下，一劍刺入他的胸膛。

楚熙的聲音戛然而止，嘴邊帶著嘲諷的笑意還未散去。

蘇念君神色漠然拔出染上楚熙血的劍，一步一步走向定定看著他的沈仙河。

“他說的……可是屬實？”

看著靠近的蘇念君，沈仙河艱難的開口詢問道。

“仙河……。”

“蘇念君……告訴我……我想知道真相……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他說的每一句，我都不信……只要你告訴我……不是你……你沒有……我就相信你。”

沈仙河看著久久不語的蘇念君，眼中漸漸顯露出一絲傷感之色。

“仙河……那時的我……並沒有愛上你……我也不知道那藥是用在大長公主身上……在那次你和楚熙的對峙中，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很多次，我都想要向你坦白……可每次……。”

“你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了。”

沈仙河眼中慢慢湧出晶瑩的淚光，順著臉頰不斷的滑落。

“仙河……。”

蘇念君提起步伐想要向沈仙河靠近，剛踏出一步。

“你別過來……。”

手指著他的腳，自己不斷的向後退去。

“好，好，我不過去，你別激動，仙河……我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你先冷靜……不管你怎麼對我都行……能不能不要傷害自己……。”

沈仙河不斷往後退，臉上的淚水不斷的滑落，退到被身後的塌擋住了去路，順勢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崩潰大哭起來。

“你知道的……母親對我有多麼重要……我很愛你……可是，我做不到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蘇念君，我做不到……。”

看著這樣的沈仙河，蘇念君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他早就預料到這樣的場景，很多次，那些坦誠的話就要說出口了，可是，他膽怯了，錯過了很多次機會，帶著僥倖的心裡，總以為她不會知道。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般戲弄人，那些貪心陰暗的東西在關鍵的時候出現，打得他無所遁形。

所以在面對她含淚質問的時候，他才無言以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仙河擦去眼角的淚水，抬起霧濛濛的眼睛看向蘇念君。

“蘇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