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的糾結,盛竹一點兒不知道,她這會兒剛跟周公下完棋,渾身舒坦。
尤其是起床後在灶屋裡發現了沈籬煮好的紅薯粥,心情就更好了。大熱的天,不用替一家子準備早飯,爽歪歪!
吃過早飯,盛竹準備去看看那幾塊沙地,雖然系統說不用管,但涉及到家裡建宅子的偉大事業,肯定還是不能鬆懈的。
就這樣,盛竹帶著小姑子跟狗子,興致勃勃地出了門。
剛走了沒幾步,就碰到了一個七八歲的熊孩子,那孩子揹著個灰布縫製的斜肩包,旁邊跟著一條黑色的大狗,很是兇猛。
看到沈溪,熊孩子立刻來了勁,衝她做了個鬼臉,喊道:“短命鬼,喝藥水;剋夫母,無富貴!略略略。”
盛竹:“.......”
略你妹啊,信不信老孃揍得你爹都認不出來?
她瞅了眼沈溪,果然看到小姑娘眼眶紅了,要哭不哭的,於是衝白眉使了個眼色,示意它上。
白眉也一肚子火氣。
敢罵他小主人,找死!
狗子一縱身,就將那熊孩子撲倒在地,然後用腳摁住,齜牙咧嘴一副“本狗要吃孩子”的可怕模樣。
熊孩子直接嚇哭了,也不略了,邊哭邊喊道:“虎子救我!”
大黑狗還是很護主的,呲著流涎的牙就衝了上來,結果才剛靠近,就被白眉一爪子拍飛了,在空中轉體720度,嗷嗚一聲慘叫,落在了幾米外的泥坑裡。
熊孩子傻了眼,哭都忘了。
虎子從泥坑裡狼狽地爬出來,瞅了眼主人,又瞅了眼白眉,然後...夾著尾巴逃了。
沈溪捂著嘴笑了起來,仰著頭看盛竹,自豪地邀功:“白眉是最厲害的狗,我撿它回來的那會兒就知道了。”
盛竹呵呵笑。行吧,你最小你說什麼都對。
她上前幾步,蹲下來,慈眉善目地問那孩子:“你是誰家的,你爹叫什麼?”
“我爹...我爹...”可憐的娃語無倫次,眼淚一泡又一泡地往下滾,“我姓劉,我爹也姓劉...我今年七歲了...我...哇!”
爹,對不起,要害你被短命鬼的大哥揍了!哇哇哇!
盛竹無語。她不過就是問問,以後遇見了跟他家大人說一聲,好好教孩子,尤其是男娃,別學村裡那些個八婆嚼舌根。
禍從口出的道理懂不懂?
眼看熊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盛竹只好揮揮手示意白眉放了他,再哭下去,他們家這破院子都要被淹了。
熊孩子一骨碌爬起來,眼淚都顧不上擦,捂著自己的挎包跑得賊快。
“捂得那麼嚴實,包裡怕是有金子吧?”盛竹好笑。
“不是金子,是書。”沈溪忽然道。
盛竹低頭看她,小姑娘的情緒有些低落,“二柱家窮,他有五個姐姐,四個都被賣了,那些錢,都留給了二柱讀書。”
這種現象在古代很常見,重男輕女本來就是封建社會的遺毒。
盛竹觀察著沈溪的微表情,心念一轉,試探地問:“小妹覺得,二柱他爹孃的做法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