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張家呢,到底是因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態度?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盛竹有種強烈的預感——飛來橫福,未必是好。
心念一轉,她叮囑道:“小三兒,以後你師孃再留你吃飯,直接找個理由拒了吧。”
沈崢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是不太好。”盛竹笑笑,“那你繼續拉你的肚子,我走了。”
說著,她抬腳出了院子。
相處了這麼些時日,對這個小叔子,盛竹自認還是比較瞭解的。
沈崢雖然臉黑嘴毒,看著極不好相處,心地卻是幾兄妹中最柔軟的。奈何腦子缺根弦,認死理,她要是說他師父師孃的不是,這傻子怕是當場就要跟她急眼。
既如此,那就走著瞧吧。
她教不了他,社會自然會教他怎麼做一個聰明的人。
走了沒多久,就到了山腳下。
天麻已經有筷子高了,長速驚人,按照系統說的,大概還有半個月就可以收穫。
盛竹本來想給天麻除個草,結果轉了一大圈,連個草影子都沒見著,這才想起來,這幾塊沙地土質惡劣,除了荊棘,是寸草不生的。
得,省了。
她美滋滋地往回走,心裡在琢磨一件事。
沙地裡長出綠植,鐵定會引起村裡人的注意,萬一有人認出天麻來......人性貪婪,誰知道會不會有那手賤的過來偷呢?
所以,必須防患於未然。
盛竹決定了,以後空了就過來看看,晚上她不方便出門,就讓白眉過來轉悠幾圈。
不管怎麼樣,總要把這關鍵的半個月熬過去,決不能功虧一簣......
邊走邊想,很快就望見了自家那破敗的小院,還有小院門口停著的馬車。
盛竹心裡一喜,沈籬回來了?
這幾天順風鏢局開張,沈籬早出晚歸的,夫妻倆都沒時間好好說句話,今天倒是回來得早。
她趕緊扛著鋤頭往家趕,剛走到小院門口,還沒來得及張嘴喊一句相公,就聽到裡面有個女人的聲音道:“沈籬哥哥,你別怪嫂子,她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那人臉蛋圓圓,屁股大大,說這話時眉目含春,三分嬌嗔,五分委屈,偏又裝出一副寬宏大量的隱忍模樣,越發惹人憐愛。
可不正是林半夏?
盛竹暗自冷笑,果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又出來蹦躂了。
她看向自家老公。
沈籬正低頭餵馬,面無表情,彷彿在他眼裡,林半夏的美色還不如一匹畜生。
盛竹心裡舒服了些,於是抬腳進了門,將鋤頭隨意往地上一杵,笑眯眯問道:“林姑娘,你剛才說我什麼不是故意的?”
見她回來了,林半夏臉上的春意立刻如潮水般褪得一乾二淨,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神情很是尷尬,訕訕地解釋道:“沒啥,嫂子你別誤會,其實就是...那日你們家的狗不是追著我咬嗎?我怕這事傳到沈籬哥哥耳朵裡,還以為是嫂子你不喜歡我,故意縱狗行兇,要是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你們的夫妻感情,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所以...特意過來跟沈籬哥哥講一聲。”
說得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