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uty One》是近兩年才興起的,引領年輕一代潮流消費風向的時尚雜誌。從雜誌首刊販售便請來國內多位一線花旦、小生站臺,到從傳統紙媒加網際網路雙渠道招攬讀者,《Beauty One》都毫無疑問地以非常專業的營銷手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住了人們的眼球,因此它的迅速崛起也在情理之中。
當我在快姐發我的資料裡看到謝玉涵正是這家雜誌的擁有者和主編時,我腦子馬上蹦出兩個想法:第一,除了家世與相貌外幾乎一無是處的吳公子當年怕是死乞白賴才追到了才貌雙全的謝玉涵;第二,兩人經常一個在上海,一個在北京。距離產生的往往不是美,而是第三者。
等我們出門的時候樓洞口已經不知何時又停了一輛黑色的奧迪。吳辛帶著少女走在前面,他上車後,少女向保鏢們招招手,後者立即開著黑色奧迪去追吳辛的Aston Martin了。
少女為我拉開另外一輛奧迪的車門,示意我和她坐到後排。
“我叫飛飛,這是我的聯絡方式,以後有事你可以隨時聯絡我。”我已經猜到,連開跑車都用別人伺候開車門的吳公子是斷然不會與我直接接觸的。這也好,我最不喜歡這樣“手殘”的男人。
“你覺得吳公子怎麼樣?”飛飛沒有任何前兆的來了一句。
我正翻閱著她給我的關於《Beauty One》的資料,她這一句話倒把我問住了。我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抬起頭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不好說?還是不敢說?”飛飛笑得挺甜,“其實他人很好,就是有時候太單純,容易被人欺騙。”
我看飛飛年齡不過二十一二,說話卻大膽老成,實在猜不透她到底為何會出現在吳辛身邊,和吳辛又是什麼關係。
“換上這套衣服吧!謝玉涵對員工的品味也有要求。”
我低頭瞧眼自己的牛仔褲和七分袖T恤,確實稍顯隨意了一些,但若講品位,我怕謝玉涵本人站在我面前,也未必比我高段。但客戶畢竟是客戶,我懶得和飛飛多廢話,很快換上了她拿給我的Marc Jacobs白色高領真絲袖帶A字裙。
“你就沒什麼想了解的?”飛飛見我換完衣服便繼續翻資料,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
我抬起頭:“倒是有一個問題你能為我解答,你和吳公子是什麼關係?”
飛飛笑眯眯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悅,“五月小姐,我們請你來是想調查謝玉涵的,不是調查吳公子。”
我低頭繼續看資料,“隨便問問而已,不要緊張。”
車子駛入外企集中的GM商務區,路人的裝束也變得更為俏麗多姿。我在離Beauty One所在的雙子座大樓不遠處的花園下了車。
“你都沒問問,我們是不是能保證你被錄用。”飛飛忽然降下車窗探出半個頭。
我勾起嘴角:“我自己就是保證。”
Beauty One佔據了雙子座大廈的5至7層,我依照飛飛在車上的指點,直接進入了5層面試大廳。
“您來面試的麼?”前臺女生站起來,我看出她穿的是Maje的當季格子裙,看來Beauty One的薪水可能還說得過去。
“對的。”
“我帶您過去吧!”前臺女生的聲音很好聽,軟軟糯糯卻不做作。
雙子座大廈從外面看像藍色的晶體柱,裡面果然也是落地大窗,簡明敞亮。
“您坐在這裡吧。”前臺女生直接將我帶進了面試的房間,那房間大得像個舞蹈室,裡面五名考官依次坐成個半弧型,正在面試一名女生。而我前面還有兩個人在等待。
沒想到,謝玉涵連面試都搞得這麼與眾不同。
“開放式面試”和普通面試不同。在普通的面試裡,參試者不被允許提前進入面試的房間,所以也不可能知道考官都問了前面的人什麼問題。而“開放式面試”卻把大家安置在一間屋子裡,你可以完全瞭解到面試官問了什麼問題和前面人的表現。這看似比普通面試簡單,但其實考官會針對每位參試者提出不同的問題,而且最重要的是,前面人的表現會直接對後面的人造成很大的心裡壓力。所以一般這種面試手法常見於需要對外交際或溝通性事物壓力較大的崗位。
“您看了最近一期《Beauty One》麼?”坐在謝玉涵左手帶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向面試的女生提問道。
“我看了。”女生有點緊張,張了下嘴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那您對這期的封面有什麼建議?”還個斯文男在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