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東雖沒直接管理那個廠子,但那是寶叔託付他幫忙關照著直至寶桑出來。所以這幾年,他沒讓三刀亂來。
前陣子寶桑回去接管這個廠,但是三刀這些年在廠子裡一方獨大慣了,見她一個女人回來,想私吞了不給她。
寶桑性格隨她父親,沒那麼軟弱好欺,那邊有她爸不少老部下,她一一聯絡集結,與三刀的人打上了,雙方打得不可開交,誰也沒佔上風。
寶桑底下的人只得來求顧阮東幫她拿回廠子,因為三刀唯一忌憚的人只有顧阮東。
顧阮東因為當年答應過寶叔的委託,所以想親自去一趟,把她的問題解決,以後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了。
他是今天上午落地西部的機場時,迎面而來熟悉的場景與空氣,讓他想起之前來這給老爺子拍攝電影取景,想起他和垚垚在這的蜜月之旅,彷彿冥冥之中有束光牽引著他往回走。他費勁千辛萬苦才走到垚垚身邊,如果這一步又踏錯,又一步一步回到過去,他知道後果,他也承擔不了這個後果。
所以他當即訂了回森洲的票。而寶桑這邊的事,他讓徐澤舫和金浩宇帶人過來處理。
此時揹著她往家裡走,心是坦蕩而明亮的,沒有人比他清楚,光明正大走在陽光下是件多難能可貴的事。
陸垚垚在後面,故意有一下沒一下朝他脖子吹氣,感覺到他脊背僵硬,她又故意咬的耳垂,直到他呼吸亂了,她才急忙笑著鬆開,在他後背上玩得不亦樂乎。
她雖然什麼都沒問,但是能感覺到顧阮東這次出差回來之後,整個人似乎輕鬆了很多,之前他雖然刻意隱藏,但眉宇間不時透出的鬱氣瞞不了她,她猜,應該是那個叫寶桑的問題解決了。
很多事她不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並非是想當鴕鳥躲起來,而是顧阮東的過去本就複雜,沒結婚前,她就說過,她不想去翻他的過去,只要婚後的篇章由她來抒寫就行。還有一點是問了又能怎樣?他如果無法解決的事情,她更解決不了,只會徒增煩惱而已。
不想太多,過得簡單一點,是她的人生準則。
同樣想過得簡單快樂的她哥陸闊,此時看著在他辦公室會客區的沙發上坐著,氣定神閒在喝茶的宋京野,他一點也不快樂。
他覺得這個宋京野是不是有什麼病?他們並不熟,遵照老爺子的命令,請他吃一次飯就是盡地主之誼了,還想怎樣,天天來他辦公室打卡。
陸闊生性散漫,即便正兒八經坐在辦公室裡,也是往椅子後面靠著,甚至恨不得斜躺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而宋京野在會客區坐著,坐姿端正,腰板筆直,那一身正氣無端讓人敬畏。陸闊從小被老爺子的這種氣場壓著,好不容易逃離,現在是敬而遠之。
他走到會客區想趕客,還沒開口,宋京野先說了:“借你辦公室用幾天。”
陸闊不借兩個字馬上要脫口而出了,臨時停下,轉了個彎笑道:“你早說啊,借辦公室這點小事還不好說?我這辦公室人來人往的,不方便你辦公,走,我給你找一間單獨的辦公室。”
陸闊熱情在前面帶路,
“我們聽鯨,最不缺的就是辦公室了。”
他在前面帶路,按了電梯,往樓下的經紀娛樂公司去。心裡藏著一個惡作劇的小鬼出來搗亂。
你不是一身正氣嗎,把你扔到都是女妖精的地方去歷練歷練吧。樓下的娛樂公司,女職員、女明星居多,工作原因,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