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候,酒店管家負責把藥送上來了。韓慄接過藥去找趙霆行,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大約是背部傷口疼,所以他是側躺著睡的。
韓慄不忍心叫醒他,所以半坐在床沿邊上,掀起他的衣服,給那觸目驚心的兩道深紫傷痕塗藥。
藥很清涼,剛塗到他緊實的後背上,正在用手搓開,他忽然一僵,似乎醒了,翻身警惕地一把抓住後面的手,因動作過快,牽扯到傷口疼,手上的勁更大,一臉陰戾,待看清是她之後,眼神才緩和一些。
韓慄霸道命令:“轉過去,塗藥。”
她瞪他,他也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默默鬆開了手,轉過身去。
本來他睡著時,韓慄上藥沒有任何壓力,但是知道他清醒著,她手往他身上塗抹藥時,就有些怪異的氛圍。
他的後背寬厚,因常期在工地出入,肌肉緊實。她的手從他肩膀遊移到腰部,感覺他後背越來越僵硬了。
本想就上個藥,但藥物說明書裡說,至少要輕按摩十分鐘,讓藥物更好地滲入面板髮揮作用,否則效果減半。
怕弄疼她,她便小心翼翼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一點一點揉著他的背。揉一會兒,她就覺得不對勁了,他的後背溫度漸升,前面趙霆行的呼吸也加重了。
她心裡一顫,呼吸聲讓空氣變得曖昧,都是過來人,怎麼會不懂?她急忙收住手,打算離開。
但前面的趙霆行像是忍了許久,忽然翻身過來,把她壓在身下,聲音緊繃又發沉:“故意的是嗎?”
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她這麼弄?
不等韓慄回答,他低頭狠狠吻住她,霸道蠻狠,像是發洩,像是攫取,手也不閒著去撕她的衣服,如同以往那樣。
韓慄被吸了空氣一樣發懵,好一會兒之後才清醒,雙手抱著他的臉推開他,他胸膛起伏,俯身看她,眼裡全是情.欲,炙熱粗重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
她已平靜:“趙霆行,你愛我嗎?哪怕一點?”
趙霆行聽到她的問話,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依然低頭看著她,但韓慄能看到他眼裡的情.潮在一點一點散去。
她知道答案了,其實一直知道答案,只是一次次問,一次次讓自己死心而已。
稍用力推開了他起身:“我不想再成為你的性.伴侶,也不想一夜情。”
“這藥一天三次,你記得用。”
趙霆行仿若未聞、重重甩回床上,仰面躺著,胸膛依然起伏,但沒再看一眼她。
韓慄的襯衫掉了一顆釦子,嘴唇因他剛才的蠻勁,紅腫、破了皮,出門時,有點狼狽。心裡酸澀,靠在門外的牆壁上不想走動。她對他始終抱有幻想,就像之前她生病了,他半夜帶她去醫院;就像這次,他下意識替她擋去危險,她總覺得他對她是有情分的。
所以剛才才會問,你愛我嗎,哪怕一點。
但他的動作、表情如實地反應他的內心,或許有情分,但這情分也許是年少的,也許是作為韓召意的媽媽,也許只是單純肉體吸引,與愛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