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灰意冷時,應該就是她想把這個號碼換了的時候。那時候,其實事業已經逐漸變好,她在行業也嶄露頭角了,所以才回頭去找趙霆行,但是,被甩了合同羞辱,外送一個孩子,父親生病,她大著肚子不敢回去看望。
她那時、甚至到前陣子,都還執迷不悟。
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為什麼要執著於過去?
蔣牧的出現,不僅是男女之間的情意,也不僅是相親市場上的條件合適,更多的是,他讓她真正看到以及體驗到,另一種生活方式。
她偶爾也可以像個小女生那樣生活。
蔣牧說:“所以,我認識你很久很久了。”
韓慄也說:“所以,我也認識你很久很久了。”
從幫他轉發的每一條簡訊裡,從幫他去找狗狗的每一次行動了,他們早已認識。
他很早就知道她堅硬外表下的柔軟和善良;
她也很早就知道他的溫柔和堅持。
彼此的目光膠著,韓慄的心如同被層層疊疊的雲朵包裹著。
對面的蔣牧又忽然說道:“現在回答你另外一個問題。”
“什麼?”她問。
“很想,不會!”他簡單得不得再簡單的四個字,卻讓韓慄臉紅心跳,那顆心跳快得衝破了層層雲朵。
她知道他說的是回答哪個問題。
你想跟我上床嗎?
你會跟你不愛的女人上床嗎?
他的回答,很想,不會。
—
趙霆行在西南忙了三天之後,徐澤舫終於幫他約到了魯總見面。此一時,彼一時,往日見到趙霆行要卑躬屈膝、伏低做小的人,如今需要看在徐澤舫的面子上才請得動他。
一進來,見到趙霆行皮笑肉不笑地說招呼:“趙總,別來無恙啊,坐吧。”
神色傲慢,把自己當根蔥,徐澤舫在一旁看著挺煩,他就討厭這種得了勢就想踩壓別人的人。他和他家顧少,甚至就是以前猖狂的趙霆行,也不會仗勢欺人。他們一群人脾氣雖一個比一個壞,但想比輸贏,想一較高下,都是放在正事上比。
趙霆行並不在意,招呼打完落座,這才看到魯總帶來的女伴有點眼熟,那女孩也直勾勾看了他好幾眼。
“小莉,給趙總倒酒。”
小莉?趙霆行想起來了,是當初老太太給他介紹的物件,他為了氣韓慄,帶到森洲幾天,正巧那幾天,幫他照顧了韓召意。
這女孩是跟韓慄有些像,但少了韓慄身上的氣質。
他正走神之際,前面的酒杯已經被小莉添滿了。小莉一改之前的作風,媚笑道:“魯總,我和趙總也是老相識了,我能先敬他三杯嗎?”
“當然可以。”
徐澤舫這是看出來了,魯總和這女人今天就是報復來了,才剛落座,菜都沒上呢,就開始勸酒了,按這速度,今天非把趙霆行喝趴下不可。
“魯總,我們先吃點飯再說。”他用命令的語氣說的,趙霆行既然拉下臉來求他,加上他家顧少前兩天也交代了,能幫就幫,所以這幾天就是他罩著的人,怎能讓別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