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聽瀾和她並排而走,感受到她的緊繃,就知到達目的地了。
這個房子比印象中更破敗,多年沒人住,連一個完整的屋簷都沒有,她當年被關的那個房間,也已倒塌,成了一堆廢墟,想在這裡找到當年王老三去世的真相,幾乎沒有可能。
兩人站在院子裡一籌莫展,面面相覷,陳檸回不知為何,忽然笑了,就是覺得有點可笑,這裡的一切本已經在她生命中毫無痕跡了,莫名因為她的職業,因為她要嫁人而捲土重來。
而她之前甚至也被牽著鼻子走,陷入自己是殺人犯的恐慌之中。
現在,站在這裡,在這裡發生的所有往事,都漸漸清晰起來,再讓她選一次,她也同樣會毫不猶豫拿石頭砸向那個男人。
舒聽瀾:“想找物證不太可能。我們去旁邊村民家問問吧。”
“好。”
這個村子的年輕人幾乎全出去打工了,留下的不是小孩就是老年人,只有零星的幾個中年人,面對村子裡來的陌生人,都十分戒備,什麼也不肯說,尤其是關於王家的事,更是三緘其口。
只有一個50多歲的男人,擺著手說:“他去城裡發財了,去發財了。”
男人說的是方言,但和普通話比較接近,所以能聽個大概。
而陳檸回這幾年變化很大,完全是脫胎換骨,加上當年大部分時候是被關著,自然沒人能認出她來了,
“那這家的老三呢?”
“那個傻子啊?早死了,被人殺死的。”中年人看了眼她們,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麼說的。
陳檸回忍著不適問:“被誰殺死的?”
“就當初買的那個媳婦,跑了。慘啊,人財兩空,還搭了一條命。”
陳檸回懷疑他知道她們的身份,故意說給她聽的,和舒律師對視了一眼,順著他的話往下問:“為什麼說是那個女人殺的?”
“這還用問嗎,我們可都看到了,腦袋上這麼一個大窟窿。”男人用拳頭比劃了一下,比劃完才後知後覺似的,戒備地問:“你們是誰,來我們村做什麼?”
兩人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此時已經下午了,她們看也找不出什麼有利的證據,怕一會兒天黑了有危險,便離開了村子。
陳檸回有點沮喪:“對不起啊舒律師,好像讓你白跑了一趟。”
“也不算白跑,這裡找不到證據,我們再從別的地方著手。”
宋京野的車就停在村子外面,見到她們出來,開了車門讓她們上車,什麼也沒問,似乎早預料到她們會無功而返。
陳檸回沮喪歸沮喪,但也沒有太影響心情,在和舒律師很認真分析:“剛才那個男的怪怪的,我覺得他是有人安排在那,等我們來的。”
“確實像,有故意誤導之嫌。”
“舒律師,當年的事,不管是物證,還是人證都沒有的情況下,怎麼辦?”
“那就把屍體挖出來讓法醫鑑定死因。”舒聽瀾其實有點開玩笑的隨口說。
陳檸回聽後吐了吐舌,從那麼漂亮的舒律師口中聽到這麼重口味的話,有點新奇的感覺,果然是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