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兩天腦子還很亂,只能想到自己的事,無法往更深了想。
她話音一落,
“你覺得現在還是你一個人事兒?”
“如果你真的殺過人,你這是詐騙,騙婚。”
宋京野和他媽媽的聲音同時響起,空氣瞬間凝滯。
宋京野本意是生氣她什麼事總想著一個人扛,把他當成什麼了?
然而,加上他媽媽憤怒而激烈同時說出口的話,便成了他是怕牽連宋家。
“媽,你在胡說什麼。”
“她自己殺沒殺過人,她心裡最清楚,但是她跟你提過半句嗎?現在你們結婚的請帖都發出去了,你讓我、讓你爸的臉往哪擱?你知道你爸的為人處世,兢兢業業一輩子,如今...,她怎麼能壞成這樣。”宋母痛斥,看陳檸回的眼神滿是恨意,更是後悔,當初怎麼就想著撮合他們。
詐騙,騙婚,這樣的字眼把陳檸回擊得粉碎,此刻說不出半句話來,牙齒咬著下唇,咬破了,靠這痛感和鮮血讓她保持清醒,牽連了宋家,牽連了宋京野,她死一萬次也不夠。
“您先回去。”宋京野這回態度非常強硬堅決,起身站到他媽媽面前,逼著她先離開,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需要先了解事情經過。
宋母見他態度強硬也只好先離開。
待她走之後,宋京野坐到陳檸回的對面,見她唇角溢位的血跡,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鬆開咬著唇的牙齒。
“對不起。”陳檸回再次主動開口。
宋京野搖頭:“這不是你的錯。跟我說說當時的經過。”
陳檸回坐在他的對面,雙手不自覺地絞著,當年被拐的經歷,她已經講過一遍又一遍,熟練到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但唯獨這一段她不曾跟任何人提過,因為她一直在給自己心理暗示,那只是一個夢,而且這幾年,她也經常做類似的夢,久而久之,她就真的當成了一場夢。
哪怕現在經那個男人的提醒,她的記憶其實也是混亂的。
宋京野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示意她喝完再說。
“他是一個痴傻兒,當時想侵犯我,所以我拿石頭砸了他,他當時流了很多血,滿臉都是血。”
宋京野很冷靜,問:“砸到他頭部哪個位置?”
“額頭....不,不是,應該是後腦勺...我不記得了。”她努力在回憶,但是這幾年的夢境干擾了她,分不清虛實了,就記得那人壓著她,她拼命掙扎,砸過去的時候,男人一臉血,還傻笑著。
想到這,她顫抖不已,“叔叔,我沒有想過要騙你,沒有想過要騙婚。”
宋京野過去把她抱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我知道,我知道。”
宋京野當然完全理解她,她那時不到18歲,是一個沒有任何閱歷的、簡單的女孩子,面對這種意外,像鴕鳥一樣躲起來回避的心態,再正常不過。
“我一直存在僥倖心理,他沒有死,只是砸那一下,怎麼會死呢。而且當時,警方那邊什麼也沒說,後來更沒有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