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卓禹安確實不知道,他沒有跟溫簡聯絡過。
“嗯,你不知道。”舒聽瀾語帶諷刺,點點頭,轉身大步朝嘩嘩啦娛樂公司走去。這兩天的心情其實忽上忽下的,像在火上煎烤著,她手裡已有完整的證據鏈,只要把這些公之於眾,便能讓溫簡身敗名裂。
只是讓溫簡身敗名裂,必然會波及到卓遠科技以及卓禹安,這讓她有一絲絲遲疑,她本意並不想傷害他,她知道很多事,一旦走出那一步,那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她要做的事,是完全站在卓禹安的對立面,不得不承認,她捨不得了。
在她遊移不定的時候,林之侽反常地沒有罵她,只是很冷靜地說
:“在你捨不得時,可有人會心疼你,在意你?”
“溫簡對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最清楚。如果不是你命大,我現在不是在這裡見你,而是清明節去墓地看你。”
“你覺得以她惡毒的程度,她會放過你嗎?”
“舒舒,你不要太心軟或者太天真了,你放過她,她不會放過你的。”
林之侽說著說著,剛才的冷靜便蕩然無存了。
“我沒想放過她,我只是”她小聲地說著。
“你只是捨不得卓禹安,是嗎?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把他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時候,他是否也把你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如果把你放在第一位,又怎會如此縱容著溫簡?舒舒,我以前一直勸你好好談戀愛,好好享受生活,但不是讓你拿命去談,這個世界,如果你都不心疼你自己,你都不為你自己考慮,那還有誰會真心愛你呢?”
“你愛別人的同時,首先要愛自己,自己才是最珍貴的。”
這些道理,舒聽瀾當然懂,只是她也不會忘記,卓禹安曾拿命救過她,即便出於這方面的考慮,在做這件事時,她想她需要與卓禹安坦誠布公地談一次。
她問卓禹安,你知道我與溫簡的關係嗎?
這大約是她第一次主動與他提起溫簡。
“嗯,猜到一點。”卓禹安如實說。她與溫簡具體的關係,無處查證,但是他或多或少也猜出一點。
“她是我爸的私生女,你知道我爸有多大膽嗎?把她母女安排在我家對門,對外宣稱的是她們家爸爸在國外,確實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與我媽媽從未懷疑過她們的身份,甚至因為她們家沒有男主人,而格外照顧她們。”
“或許因為環境使然,溫簡從小就很有心計,心裡藏得住事。她多年之後再回國,其實我已經想明白了,只要她不犯我,我絕不會主動挑釁。”
她說完這句話時,便停頓下來,看著卓禹安,想從他的臉上找到蛛絲馬跡,只是他亦是個藏得很深的人,眼裡只有對她的心疼,但無別的情緒,他摸摸她的頭安撫,
“聽瀾,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守著你,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舒聽瀾看向他,眼底漸漸變涼,反問
:“真的都過去了嗎?過去了嗎?”
她表情已是冰涼,好像剛才的坦誠並未起到任何作用,她就那麼看著卓禹安,眼底有咄咄逼人之態。
卓禹安似乎終於察覺到她的情緒,也忽然明白了她什麼都知道了,他表情亦是僵硬
“聽瀾,我不是坐視不管,只是需要時間,也需要時機。”他做任何事都是謹慎的,要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