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在這方天地佈下禁制，撐開仙王領域，將四周封鎖，以囚天棍加持，即便是手握鬼刃的程淵亦無法破開。

“你真想死！”程淵憤怒到了極點，他的眉心處突然滲血，一隻活動著的猙獰眼睛就此睜開，霎時，一股荒蕪陰暗的力量自眼眸中洞射了出來，直奔夜天行而來。

“虛無之眼！”

夜天行慌忙躲避，但依然還是沒有來得及，身上被沾染了些許，護體魔氣被一眼破開一個骷髏，洪荒體掛了彩。

“呵，”見狀，程淵嗜血一笑，“你的荒體，也並非堅不可摧嘛。”

被虛無之眼傷及的身軀，一時難以癒合，洪荒體的強大治癒能力，也無法完全不受影響。夜天行體內，一縷黑炎悄然升騰，將傷口處蔓延向軀體的吞噬之力緩慢化解。

“怎麼樣，我的虛無之眼，可還入得了你的眼？”

“馬馬虎虎，但沒什麼用。”夜天行抬手掄起囚天棍又是一棍子揮了下去，霸道蠻橫的力量震得他全身生疼。

程淵七竅溢血，被荒體神威所傷，縱橫的大道之力與仙威融合，傷勢難以化解，即便是身具吞噬血脈，也沒有用任何作用。

夜天行沒有給程淵任何喘息的時間，一棍又一棍轟然揮下，將這方天地轟擊得支離破碎，程淵的肋骨被勁力震斷了，體內混亂不堪，臉色蒼白無人色，他從沒有如此狼狽過，這是他一生第一次受此奇恥大辱。

欺人太甚！

夜天行幾乎騎在程淵的脖子上，打得他毫無招架的餘地，後者憤怒咆哮，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荒體強大如斯！”

眾天驕動容，若對手換做是他們，結果可能會更加悲慘，程淵已然領悟了絕對領域，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實力在他們之上。

“程淵不敵！這天路無人是荒體對手！”

“天路征戰如此多年，最後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護城軍將領嘆息一聲，便就此退去，沒再找夜天行麻煩，強大如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將夜天行擒下。

……

遙遠的虛空深處，靠近上蒼之腕，一僧人於此盤膝，目光灼灼，望著人族第八天關的方向，站起了身。

“這世間，或許又要不太平了。”老者身後，現出一縷光華，他如枯木般在此禪坐百年，不曾離去，而今卻在這時離開了。

“吞噬的力量，重返世間，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此子魔氣厚重，刻意隱藏著體內的力量，荒體之軀雖然霸道，但無法將這股力量鎮壓，當魔氣聚集到一定程度，魔氣將永遠取代荒體。”冥冥虛空，響起兩道聲音，在相互交談。

“他的身上，有著上古人傑的氣息，荒古聖體選擇了他，此子註定不凡。”

“他的路，坎坷崎嶇，在不久的將來，他要做出選擇，這世間或許會因此蒙受厄難。”

“算了，”虛空傳來一聲嘆息，“我們這些老骨頭都快入土了，還是不要去插手這一代的瑣事，後生子嗣，自有他們的造化。”話罷，虛空就此陷入了沉寂。

程淵在亂棍下被敲成了血人，渾身骨骼斷的斷，碎的碎，傷勢極其嚴重，渾身上下都是大道傷痕，面對夜天行密不透風的攻勢，除了狂怒咆哮，他沒有任何作為。

“還不出來？打算讓他死在這麼？”夜天行譏笑道，他再度揮棍，這一棍直指後者眉心。

終於，程淵體內的那股力量不再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