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
紀茶之怎麼也沒想到景丞丞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
一下子就慌了,本能的將景茗往樓道口推,“快快快,趁他還沒看到你……”
“算了。”
景茗苦笑著抿唇,本想伸手再摸摸她腦袋,最終還是作罷,那些在舌尖醞釀良久卻沒有說出來的話,默默咽回肚裡去。
已經來不及了。
景丞丞以這種姿態出現,說明他已經知道她在這裡。
“茗茗……”紀茶之被她突如其來的傷感給搞得莫名其妙,只當她是不願意回部隊,主動牽上她的手,“只是一個賭而已,我去跟丞丞說,不會讓你回部隊的。”
“紀茶之!”景丞丞隔著雨簾叫她名字,語氣有些生冷。
她莫名驚了一下,總覺得後脊背發涼。
搭在景茗手腕的手被強行捋下來,指腹粗蠻的牽扯過她的面板,帶起一種非常不適的觸感,她還沒來得及去細細體會,景茗已經低頭走入雨簾中。
大雨傾盆而下,霎時將她打溼得不留一寸乾地兒,但背影依舊筆直固執。
紀茶之無端端品出些苦澀來,像是暗含了離別的隱痛。
望著她的背影,水眸晦暗不明。
“擅自頂替同事,小姑夫真是帶得一手好兵。”在路過她身旁時,景丞丞低聲道,深眸中不帶絲毫情緒。
“這事兒跟小姑夫和我同事沒關係,責任在我。”
“能擔責任是好,但一意孤行……”他笑了笑,有些諷刺,從蔣尋手裡接過傘,“家醜不可外揚,不過你既然執意,我成全你。”
景茗回頭看了紀茶之一眼,見她正擔憂的看著這邊,朝她強笑著牽了牽唇角。
“你只是運氣比較好。”
淡漠的聲音擦著雨絲鑽入他耳中,景丞丞臉上譏諷更甚,“這就足夠了。”
“三小姐請。”蔣尋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景茗終於收回眸,低頭鑽進車廂裡。
車門發出一陣沉悶的動靜,將倆人徹底分隔開來,再也沒有一絲可能。
早採者為茶,晚取者為茗。
我們總是戰勝空間,卻對時間無能為力。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解藥在你這兒。”隔著放下一條縫隙的車窗,男聲低沉無情。
車裡的人有那麼片刻的僵硬,很快便垂下眼簾,靠在華貴的真皮座椅上,氣若游絲。
“景丞丞,你別老欺負茗茗行不行!”紀茶之見他朝自己走來,沒好氣的嚷嚷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