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少爺回家,沒見小姑娘毛毛躁躁跑過來抱他,有點不痛快。
一上樓,就見她有氣無力的掛在沙發上,腦袋低低的垂著,幾乎要埋到面前的垃圾桶裡去了。
“還難受是不是?你怎麼剛才打電話不跟我說呢!”景丞丞疾步走過去把她扶起來,一手抱著她,一手摸出手機準備給傅雲崢打電話。
“我剛才去醫院看過了,腸胃炎,醫生說沒那麼容易好,吃藥得要好幾天呢。”
“去市醫院看的?”
紀茶之垂了垂眼簾,好像被景丞丞知道她去看李茵了還有點不好意思,不清不楚的哼哼著,“嗯。”
“就那兒的庸醫他知道個屁!”
“傅教授是庸醫,市醫院的醫生也是庸醫,你這麼能耐你給我看唄!”
小姑娘身體不舒服,脾氣也變得煩躁,擼起袖子將細胳膊抻直。
“我看就我看。”
景丞丞把她的手抓過來,手指輕輕搭在她手腕上。
他跟先生學過那麼一段時間醫術,但並不精,只對藥理瞭解得比較多,號脈扎針這類並沒有太深入,算是個半門外漢。
“對了,外公叫你去幹什麼?”紀茶之隨口問他。
季節突然回來成了什麼兩國友好大使,她總不踏實,覺得這是季節跟周克勝的陰謀,尤其剛才又做了那麼個夢。
“也沒什麼,就是讓咱們以後別欺負周克勝,死老婆的鰥夫怪可憐的。”這是明話,暗話的意思是讓景丞丞打住捕虎行動,別再把政壇攪得像一灘渾水。
“外公怎麼幫著他說話呢,真是。”
“怎麼說他也是外公的外孫女婿,再者他只有穩住新派舊派的平衡才能穩住自己……”景丞丞說著說著,突然就沒聲了。
紀茶之好奇抬頭,就見他擰眉盯著她手腕。
“幹什麼這麼嚴肅,我還能得什麼不治之症了?”
童言無忌。
景三少爺憋了點火氣,換了隻手。
怎麼總覺得有點滑脈的意思,可時有時無的又讓人無法確定。
按道理應該不會,昨天醫院裡的化驗單清清楚楚,沒懷孕。
算了算了。
景丞丞鬆開她手,重新拿起手機給傅雲崢打電話。
傅雲崢向來對紀茶之的事情就上心,半小時準時趕到,拎著醫療箱上樓。
青花瓷脈枕,白玉手。
溫潤的指尖一搭上去,臉上的表情立馬就不對了。
“到底什麼情況?”景丞丞問他。
傅雲崢皺著眉頭,又換了隻手。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左右手換著號脈,他有點不敢相信,這才明明已經懷孕的人化驗單上卻顯示沒有,而且還伴有怎麼會有滑胎的跡象?
“懷孕五週有餘。”他鬆開手。
“你確定?”景丞丞面上一喜。
其實這確定啊,差不多就是他慣性從嘴裡滑出來的話,人心裡確定著美著呢!
不過一想到昨天醫院的化驗單和紀茶之接二連三吃的這麼些個藥……
“這怎麼可能!”
紀茶之突然蹭一下站起來,表情居然有點驚恐,小嘴唇沒什麼血色,白慘慘的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