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秀扼住喉頭的陸老在空中掙扎著,眼裡有著不甘,真正面對生死之時,又有幾個人是真正的坦然,
然而下一瞬,咖嚓一聲,老人頭一歪,然後如同破布麻袋一般被扔在地上,沒了生息,他的身上多處變形,可見死的並不輕鬆。
懶得再看地上的破爛屍首,蔣芸芸的一聲聲哭啼中,他徑直走過扶起陳歡,後者面色白皙,有些慚愧。“大人,陳歡有負厚望。”
“大境界間的差距是很難彌補的,你這次做的不錯,確實讓我驚訝了。”
陳歡的境界應該是在兵修第一境巔峰,也就是靈脩的築基後期,即便他擁有死亡力量和神劍無雙的加持,可斬殺如此多的凝丹修士仍是令武秀驚訝不已。
陳歡沒有說話,在他看來那一劍沒有傷到那老人就是最大的失敗,得到大人的誇讚也是受之有愧,索性閉上嘴巴一言不發。
“別哭了,再哭就真死了。”
武秀掃了一眼抱著蔣鶴“屍體”嚎啕大哭的蔣芸芸,繼續說道,
“車廂裡有療傷丹藥和金瘡藥。”
武秀將陳歡置於車廂,後者躺在車廂裡雙手環抱胸口一臉的不情願,武秀手裡拿著什麼晃來晃去,像是恫嚇一般。
這樣的畫面確實有些少兒不宜,沒想到這傢伙竟有這般小孩子心性,不愛吃藥,讓武秀暗自覺得好笑。
雖然陳歡只是力竭,並沒有受傷,只需休息一段時間即可恢復,但武秀還是不留情面,
他陳歡只是長得像姑娘,畢竟不是真的姑娘,沒必要慣著,趁著蔣芸芸鑽進車廂拿藥的時機,掰開他那有些煞白小嘴將丹藥給強行餵了下去。
平躺著的陳歡眼睛瞪大,有些手足無措,微涼修長的手指還挨著他那線條分明的薄唇,讓他不禁有些心煩意亂。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惱怒到想要推開他,只是手腳發軟,一把推去,反而像是佔便宜似得摸了大人並不寬闊的胸膛,讓陳歡有種羞恥的感覺。
直到被輕輕推了一把,武秀這才回過神來,在陳歡羞憤欲絕的目光下,他也意識到好像哪裡不對,遂快速起身,
然後看到蔣芸芸在忙著給蔣鶴處理傷口沒注意這邊,這才放下心來,還好沒被人看到,不然很容易人誤會。
走出車廂,外面雜七雜八一地的屍體橫在地面,只是這種畫面卻好像哪裡不對,似是少了些什麼。
武秀再看向陸老身體所在之處,如同破爛一般丟在地上,模樣悽慘,然後看向被陳歡斬殺的一眾人等,此刻武秀卻是明悟,
總覺得這幅畫面少了點什麼,赫然發現是少了鮮血的點綴,少了最豔麗的一抹嫣紅,走至一具屍體旁邊,
蹲下觀看,其傷口處灰黑,與附近草木一般被徹底吞噬生機,難怪無滴血灑出,這種死亡寂滅的力量可謂是霸道至極,破滅生機,真正的殺人無血。
武秀在自己乘坐的馬車旁邊找到了魏殃,許是昏迷前往車廂處爬行,殘破的身軀拖出一道血線。
他身上傷口也是眾多,已經昏迷不醒,所幸還留著一口氣,武秀徑直將他拖到馬車之上。
車廂中常備丹藥不少,給其喂下,然後吩咐蔣芸芸幫其包紮傷口,儘管蔣芸芸看魏殃不爽,但也武秀的吩咐她也無法拒絕,
所有人擁擠在駟車中,再加上盛滿金銀許多木箱,顯得有些擁擠,武秀轉身走出車廂,
一把抓住韁繩,調轉馬車往郡城方向而去,想讓武秀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可以,但好歹也得知道是誰打碎了自己的牙,
不明不白吞了只死耗子,還默默忍了,那不叫理智,那叫窩囊。
從那天離開范家起,他便感覺到有人在暗中跟蹤自己,只是不知究竟是哪方勢力,對自己又抱有什麼態度,
而且跟蹤者中亦是有靈虛境強者,儘管對方隱匿手段超群,卻逃不過窺伺人間這種絕世手段,
在城中很難知道對方身份,其勢力根基究竟有多深厚,萬一再惹出什麼強者可無法善了,當發現這一切後,武秀也是頗感無奈,只好選擇夜裡出城,再伺機突破永珍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