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百年的建校歷史,一兩個恐怖小說自然是理所應當。
在流水市大學的一座早已廢棄的教堂內,司馬玥三人天不亮便出現在了這裡。
“姐,你什麼時候開始信奉教義了。就算是你開始信教了,這個時候也未免太早了吧。"四月一臉睡不醒的樣子說道。
和因為早起一臉煩躁的四月不同,鍾唸的臉上倒是十分凝重。
司馬玥手裡拎著那一個早已發黃的筆記本,來到一個山坡上,山坡之上有著一個不太明顯的十字架。
“你要找的人就在這裡。”司馬玥用手指了指那座十字架沉聲說道。
四月不明所以道:“姐?你在胡說什麼?"
司馬玥再一次重複了一遍說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這個十字架之下,你祖母的主人。”
“姐,你什麼意思?"四月呆呆問道。
司馬玥沉聲解釋道:“有一種妖怪和普通的妖怪不太一樣,與其說它們是一種妖怪,倒不如說它們是一種亡靈,不不不,說是怨氣比較貼切。我說的對嗎?青瓷罐?"
"你是說鍾念?"四月不可思議道。
"果然什麼都好像瞞不過你。"原本說話外國音十足的鐘念此時此刻說出來的話倒是十分地道:"不過我好奇的是,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司馬玥伸了一個懶腰:"說實話其實我沒有發現你,不過昨晚睡不著,出門散步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我的計程車司機朋友。"
"小海?"四月立馬想到了一個人。
司馬玥沒有搭理四月,反而繼續說道:"威豪最後並沒有和關寧小姐離開這裡,因為關寧小姐死在了侵略者的槍口之下,她將最後的執念附著到了青花瓷之上。而不敢相信或者是面對這個事實的威豪先生將所有的寄託全部放到了青花瓷罐子上,所謂睹物思人,久而久之,一個幻想的關寧小姐便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你··的意思是說,鍾唸的祖母其實不存在,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鍾念祖父所幻想出來的?等一下,我有一點懵了。"四月掰著手指頭開始重新計算著這一切:"沒有祖父母,那麼也就沒有下一代,那鍾念是從哪來的?"
鍾念聽到這話莞爾一笑,從自己身後的揹包中掏出了一個罐子說道:"司馬小姐,您真的很聰明。沒錯,其實我就是那個青瓷罐,是主人賦予了我活下去的生命,即使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和我說著要讓我回到這片土地之上,並給我留下了那個筆記本。
司馬玥點了點頭:“你沒害過人,所以我也不想對你怎麼樣。現在該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決定。”
一個禮拜後,流水市博物館受到了一個神秘人的饋贈。
令博物館所有專家大驚失色的是,這個青瓷罐竟然是本應該在戰爭中毀壞掉的真跡,如此真跡在古董市場上甚至能夠賣到上千萬,一時間所有的媒體競相採訪,並且尋找那個捐贈古董的神秘人。
流水市龍門道鐘錶店內。
四月有些不捨道:“姐,那個青花罐好歹也能賣個錢,你說你把它捐了做什麼?”
司馬玥解釋道:"這是鍾念那小子最後的一個願望,我們當然要幫助他完成。"
四月雖然還想在說些什麼,卻還是應聲說道:"姐,你說關寧的執念為什麼會附身到青花罐之上啊?"
司馬玥回答道:“可能是為了落葉歸根吧,現在這片土地上流失在外的東西太多了。"
四月沒有說話,剛要轉身離開,卻聽到司馬玥的一句話。
"誰告訴你,青花罐上的執念是關寧小姐的。"
"啊,不是關寧的執念,那是誰的?"
"自己去想。"
七十年前,在遠離流水市的另一片大陸上。
一個彌留之際的教父用手緊緊捧著一個青花瓷絮絮叨叨:"如果上帝能夠寬恕我,那麼請將這個青花罐送回到本該屬於他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