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采和,你喊什麼呢?哎呦,哎呦,疼,疼!我的頭怎麼這麼疼啊……”
“冷師兄,我們這是怎麼了,我的頭也好痛啊……”
藍采和的喊叫聲沒有喚回鍾林,卻是將躺在地上的冷掌事和陳凱悅叫了起來。
“藍采和,別喊了,我的頭好疼啊,你越喊越疼……”
陳凱悅雙手抱著頭衝著藍采和喊道。
“疼,疼,疼,你就知道喊疼,如果不是我鍾林兄弟救了你,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會喊疼嗎?可是現在我鍾林兄弟卻沒了……”
藍采和瞪著眼睛看著陳凱悅,聲音有些嘶啞,也有些哽咽。隨後他昂起頭,似乎是不想讓眼淚再流下來,但是卻止不住。只能攥緊了拳頭,用力地捶打著身邊的大樹。
“鍾林?就是那個使用雷符的……,他怎麼啦?”冷掌事皺著眉問道。
“沒了,沒了……,不要再問了。”藍采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哭出聲來。
冷掌事與陳凱悅見藍采和如此,頓時心裡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湧向心頭。他們也顧不得頭疼了,從地上爬了起來。
站起身來的冷掌事只覺得四肢發軟,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正要走過去看藍采和,突然發現了不遠處還站著兩個人。
“張真人,馮真人,你們怎麼都來了?”
雖然張真人和馮真人都沒有正臉對著冷掌事,但是從身形,以及道袍上的雲紋,冷掌事一眼便認了出來。
“來找你們的。”
張真人擦了擦眼角說道。
“我們記得我們是在參加符篆師考核啊,後來似乎有煞氣,然後……,對了,那鍾林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冷掌事皺著眉小聲地問道。
“鍾林是和我們一起來救你們的,我們來的時候煞氣已經開始蠶食你們的三魂七魄了,如果我們再晚來一會兒的話,你們兩個就無藥可救了。鍾林他用盡全身的真氣畫了破煞符才救了你們,最後卻獨自一人抵擋了狂躁的煞氣,與煞氣一起消失不見了……”
“啊!怎麼會這樣,那煞氣那麼厲害,他……”
冷掌事和陳凱悅已經將身上的符紙全都取下來了,他們都是符篆師,自然能看出他們身上的以及地上用過的符紙都是藍色的符紙!
“那麼厲害?!哼!為什麼明知道是煞氣還不退出考核,你們以為你們能抗住這煞氣嗎?回去以後自行到戒律堂關禁閉一個月!”
馮真人嚴厲地說道,本來手已經舉了起來,要向著冷掌事招呼,可是見他那虛弱的樣子,長嘆了一聲,又將輕輕地將手放了下來……
“馮真人,我們……”
陳凱悅滿臉的委屈,想要解釋一下,但是被身邊的冷掌事拍了拍肩膀,阻止了。
“是,馮真人,使我們盲目自信了!該罰,該罰!鍾林兄弟他……”
冷掌事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剛剛還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人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冷掌事對鍾林這個黑馬並不怎麼感冒,他甚至認為這個連外院弟子都不是的居士能夠直接晉級六級符篆師,只不過是靠著運氣而已。然而從鍾林用雷符破了“迷宮陣”以後,冷掌事便開始對他心存敬意了。他甚至已經再在鍾林可能就是觀主入室弟子的不二人選!而眼前的事情太突然了,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馮真人,鍾道友道法高強,如果是突然消失不見了,會不會他使用了盾術?”
“這個我早就想過了,不可能的,盾術是一種高階道法,至少需要橙色以上的符紙才能做到,當時並沒有看到鍾小友施符咒。而且也不會與煞氣一起盾行。”
馮真人根據常識,直接否定了冷掌事的猜測。
“鍾林兄弟,鍾林兄弟……”
一旁的藍采和像是著了魔一般又喊了起來,幾個人看著心酸,也是不好去阻止。陳凱悅此刻已經聽明白了,也知道了為什麼藍采和開始的時候對他那般的叫嚷,也和藍采和一起叫喊著,並且在周圍尋找著。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藍采和與陳凱悅的嗓子已經完全嘶啞到幾乎無法出聲的地步,然而除了周圍的樹木似是也在為鍾林哭泣般發出簌簌的聲響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