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沒給慧心勸解的機會,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韋小寶,隨即撇開臉。
“主公,這位是方兄弟,宏化堂的香主,這位是李兄弟,烈火堂的香主......”
接待眾人,慧心只覺得非常疲憊,但也不能明說,強打著精神,卻把心神都放在韋小寶身上。
見韋小寶神態黯然,更是猶豫是否要和慧心一條心。
最終,韋小寶還是沒有吐露心聲,決定兩不相幫。
眾人都沒發覺,韋小寶一個人站在院子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出神的看著天空一言不發。
慧心見狀,卻嘆息一聲。
他知道,韋小寶是鑽入牛角尖中。
“咳咳,老陳啊,不是我說你,你年紀都這麼大了,怎麼不成家,留下子孫後代?”慧心喝大了,竟然開起了玩笑道。
眾人鬨然大笑,不知所云,笑道“主公你不清楚,陳總舵主年輕時還蠻招女孩子喜歡的,可惜他就是塊木頭,不開竅咋辦!”
慧心想了想,這麼說也沒錯,陳近南是把一生都奉獻給了事業,而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有了後代,又看不到任何希望,何用?
陳近南苦笑不已,但卻知道眾人都是好意。
“主公說的沒錯,以前的我,實在看不到任何希望存在,而如今我天地會實力暴增,錢糧不缺,更是掌握了南邊某地大將兵權,只要時機成熟,立馬可以起事!”
不是不信任眾人,畢竟人多口雜,這種隱秘之事,更不好宣之於口,陳近南就此打住,並未暴露吳六奇的身份,只是嘆息時機很強。
現階段,康麻子也才剛剛掌握權力,根本就無力和平西王吳三桂翻臉,否則三藩如果一動,恐全國各地都會亂起來。
畢竟江湖就是江湖,跟朝堂還差了許多,但現在還是有時間可以增長實力,未來也可以跟清廷做拼搏。
酒席慢慢散去,此時暴露慧心身份,除了是給眾人看到希望,也要名正言順,畢竟慧心代表的就是大明正統,如今貿然發動戰爭,恐老百姓也不喜。
雖然不喜歡滿人統治,但總比戰爭來的強。
寧做太平犬不做亂離人,此話一點不假。
待陳近南把其他九個香主叫到內堂,吩咐工作任務後,慧心找到喝的酩酊大醉的韋小寶。
“咳,慧心啊慧心,想不到你竟然是大明的希望,我韋小寶是不是你好兄弟,為什麼你要瞞著我?”
韋小寶醉眼朦朧,看著慧心的目光有敵意,也有默然,更是苦澀。
他不過是揚州妓院的一名妓女之子,平時雖然吊兒郎當一副市井氣息,但卻是從小聽著說書人講故事長大,對江湖嚮往,更對兄弟之情,義氣看的很重。
玩鬧過後,韋小寶還是猶豫不決,就是因為有玄燁在左邊,慧心在右邊,兩個人都是他最好最親近的朋友,可讓他如何去做選擇?
慧心拍了拍韋小寶的肩膀,微微笑道“告訴你?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不要忘了上次我們見總舵主,他分派你擔任青木堂香主的意思,其實就是我的主意,更何況告訴你,你還不是一樣無法做出選擇?”
韋小寶遲疑的看著慧心,沉吟很久,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道“你,你會選擇殺了小玄子嗎?”
看著他這種哀求的樣子,慧心雖然不喜,但沉思道“如果他不是擋路石,我可以不殺他,但你會選擇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