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熹一覺醒來,精神恢復了大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回了將軍府,驚得從榻上彈起來,也嚇得伏在榻前的木藍一個激靈,坐直身子看向蕭月熹。
蕭月熹正因為扯到傷口疼得咧嘴呢,對上木藍的視線不由奇道:“木藍,我是怎麼回來的?”
木藍和木蔻都是蕭月熹的貼身丫鬟,從小一起玩到大,不像主僕,倒像是姐妹。此時木藍正緊蹙著眉頭,不滿地看著蕭月熹碎碎念:“小姐,我跟木蔻剛給你換的繃帶,你快老老實實躺會兒吧!”
蕭月熹瞪她道:“查個小案子把自己弄傷就已經夠丟人了,還傷到臥床不起,傳出去我不得讓人笑話死!別學得跟我大嫂似的羅裡吧嗦,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木藍撇撇嘴,還是道:“昨天是從南境回來的將軍把你帶回來的,大半夜的全府的人都被驚動了,夫人守著你熬了一晚上,才被我勸著回去歇一歇。小姐,你這趟出門到底是查什麼去了?”
蕭月熹自動忽略了木藍的最後一句疑問,驚奇道:“將軍?我大哥?”
木藍一臉莫名地點頭。
蕭月熹無比嫌惡地嘀咕道:“好端端的他從南境跑回來做什麼?”
木藍:“……”別人家做妹妹的也像她家小姐一樣嗎?生怕自己哥哥回來似的……
蕭月熹沒在意木藍的神色,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算了,我還是去見見他吧!”
木藍連忙把她按住,態度強硬道:“夫人特別叮囑了,要小姐好好休息,不準邁出房門一步。”
“……至於麼?就這點小傷??”
木藍煞有其事地點頭答道:“夫人還說了,別人家的小姐才不會像你這樣上躥下跳動輒受傷受罪,所以讓你一邊養傷一邊思過。”
蕭月熹扶額:“唉!又來了……”她這位大嫂,打從嫁進了將軍府,就沒有一天不是在想方設法地把她調養成大家閨秀。
雖然如今年頭好,只要你有本事,不管是男是女都會得到應有的尊重,可季冰心始終覺得,身為女子,未嫁時就該在房裡繡繡花,練練琴,嫁了人就該相夫教子安守本分。其實不光是季冰心,很多人都依舊抱守著這種刻板的思想。
“小姐,這是你這次帶回來的東西。”木藍將一個小包裹遞了過來,裡面是蕭月熹這一趟康州之行收集來的證據,正準備進了京就交上去,誰知剛到京郊就發生了這種事。
還有那個幫她解決了麻煩的英雄,居然敢趁她不妨把她敲昏!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她到底是怎麼被蕭亦洄帶回來的?那個人呢?
心裡一連串的問號都快冒出來了,蕭月熹左思右想都坐不住,看了眼滿臉戒備的木藍,無奈道:“大嫂不讓我出門,又沒說不讓我見大哥啊!你去叫他來,我有事問他!”
“哦!”木藍應了一聲,乖乖地去了。
片刻後,蕭亦洄風風火火地衝進來。
“小妹你醒啦!”蕭亦洄粗聲大嗓地吼著。
蕭月熹被他吼得皺了皺眉,喝著木蔻送來的清粥,不悅道:“我是傷了不是聾了,你瞎嚷嚷什麼?”
蕭亦洄放聲大笑,氣死人不償命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受傷了,那麼幾個人就把你打成這樣,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死了!”
“……”果然,這人從沒當她是個女孩!蕭月熹長成今天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欠揍樣,蕭亦洄居功甚偉!哪裡是季冰心三言兩語就能正過來的?
蕭月熹無奈道:“行了!快別笑了!昨天那個人呢?”
“嗯?什麼人?”蕭亦洄眼底還殘餘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蕭月熹:“就是昨晚把我打昏的那個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某人笑得自家親妹妹滿頭黑線而不自覺,半晌才笑夠了,幸災樂禍地反問了句:“你居然還被人打昏了?”
“……”
蕭月熹什麼也不想跟他說了,甚至都懶得再看他,扭過頭去,恰巧沒看到蕭亦洄眼底一閃而過的緊張。
平復了一會兒,蕭亦洄總算正經了些,道:“京郊那夥死士的身份我去幫你查查,你就好好養著吧。”說著,蕭亦洄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月熹:“……你笑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