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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不能盡信

李然長出了一口氣,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只得壓著火氣瞪乘風一眼,面含怒意地大步走到傷員的床前。

一番診斷後,得出一個令人疑惑的奇怪結果——凌正使看著傷勢很重,右臂也需要仔細將養一陣,可身為醫者的李然一檢查,就發現他身上的傷,沒有可致命的,最大的後果就是血流得多,看著嚇人。

李然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一邊處理凌歲寒身上的傷,一邊呢喃道:“呵!有意思……”

“啊?”黃連沒聽清他念叨了些什麼,不由問道:“李太醫,你說什麼?”

李然沒理會他,嫻熟地將凌歲寒身上的大小傷口處理妥當,這才施針為他醒神。

凌歲寒從昏迷中掙扎出來,半夢半醒間,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聽到人聲本能地警惕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李然就坐在旁邊,連伸手攔一下的動作也沒有,眼睜睜地看著他驚坐而起,又因為不知道牽扯到哪一處傷口而抽了口氣,起了一半又軟綿綿地栽了回去,索性人也因為疼痛而清醒了些,目光遲緩地在屋子內轉了一圈,發現這裡是黃連的府上,面上便露出疑惑的表情,

李然轉頭看了眼黃連和魏常,突然道:“下官有些問題想私下問問凌正使,還請兩位大人迴避。”

魏常知道他想問什麼,也知道黃連在這裡有很多話都不方便說,遂點點頭,叫上房內一干閒雜人等,又拉著一步三回頭的黃連,快步離開了房間。

凌歲寒一臉迷茫地看著屋子裡僅剩的兩個人,都是他沒見過的。

李然見人都出去了,就沒有廢話,也沒理會凌歲寒迷茫的眼神,直言道:“凌正使,眼下這裡沒有外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是皇上派來調查疫症病因的太醫,這位是皇上派來保護蕭夫人安全的。”

凌歲寒迷茫地聽完前半句,被最後一句話驚掉了下巴,失聲道:“什麼?!”

蕭夫人是怎麼跑到這裡的,說來沒完沒了,李然也並不是為了給他解惑的,自顧道:“就在一個時辰以前,勇氣可嘉的蕭夫人為了讓這位兄弟把你帶出來,隻身陷入了土匪窩,眼下是何情況還不明確,凌正使知道什麼,最好不要藏著掖著。”

凌歲寒瞪眼看著李然,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在凌歲寒心裡炸起一道驚雷,好一會兒,凌歲寒才做出反應:“你要知道什麼?”

不等李然說什麼,乘風就已經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急聲問道:“凌正使,您失蹤這些天,都在山寨裡嗎?”

凌歲寒剛開口,就被嗆到,咳了一陣,才氣力不濟似的說道:“算是吧,我發現了些事情,一直避開他們在秘密調查,三天前才被抓住。”

乘風眼前亮了一下,急忙問:“那正使對山寨的情況應該很熟吧?領頭的是誰?為什麼要引蕭夫人上當?他們要利用蕭夫人做什麼?”

整件事太過複雜了,對於乘風這幾個問題,凌歲寒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的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張了張口正要作答,忽然見一旁沉默不發的醫者衝他擺了擺手。

李然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一句:“正使先別忙著回答,我這裡還有個問題,您可以先解釋一下。”

乘風和凌歲寒齊齊望向他,後者頓了頓,有些吃力地衝他點了點頭。李然這才道:“這些細節都很有意思啊!那群土匪抓了凌正使,說是為了引蕭夫人去救人,卻一點風聲也沒露。在去之前,蕭夫人甚至都不知道凌正使就在那裡。”

凌歲寒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乘風卻是聽出了些不對,雖然急,也只得耐著性子等著。

李然又道:“還有,您這傷受的也很有意思。您體內殘留著中過毒的跡象,應該是被人用毒暗算後又餵了解藥,這就能解釋得通您三天前為何被抓了。只是很奇怪啊,凌正使,您身上這些刀劍傷,都是很新很新的,新到不超過四個時辰。”

凌歲寒面上依舊沒有任何波動,點頭道:“沒錯,我這些天之所以被他們扔在柴房裡還沒能脫困,是因為中的毒始終沒有解。今日傍晚時,一人突然衝進來,提刀就砍,我也奇怪,為什麼決定要動手了,卻不要人命呢?那人動作很快,卻能巧妙地避過了所有的要害,是個高手。”

李然心中的疑問就這樣被凌歲寒自己提了起來,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了,凌歲寒緩了幾口氣,又道:“解藥應該是他砍完了以後塞給我的那顆藥丸,當時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意識尚存的時候,我似乎聽見他跟外頭看守的人交代說,不必刻意提防,如果有人要劫,讓他劫就是。”

李然注視了他好一會兒,似在分辨他所說的真實性,良久都沒有說話。

乘風卻急了:“現在沒空讓我們在這裡發呆了。我現在要回山寨,跟留下盯梢的那些兄弟會合,凌正使,你在山寨東躲西藏地查了這麼久,可查清地形了?”

“我畫給你。”凌歲寒緩緩撐起身子下地,也不用人攙扶,走到桌子旁,一手撐著桌面,一手費力地攤開紙張,緩緩畫了起來。

把地形圖交到乘風手上的時候,凌歲寒面色凝重地道:“山寨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地形什麼的都算是一目瞭然,令人在意的是山寨後頭那片山脈。我就是在那裡被擒的,你小心吧……”

乘風滿肚子疑問,李然卻不給他多問的機會,直接道:“別耽擱了,趕快把人給帶回來,自己腦子蠢,下次少聽她忽悠!”

乘風閉了嘴,沉著臉出門,卻發現李然也跟了上來。

“別太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