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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不會不管

凌歲寒一腳掀開那名病人,拽著蕭月熹的袖子退了幾步,又急又氣地吼:“想什麼呢?不知道躲嗎?!”

蕭月熹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卻莫名將他看得沒了脾氣,眼神都變得閃躲起來。蕭月熹拂開他的手,垂眸看了眼被咬過的地方,黑色的0衣襬被蹭上些許血汙,卻基本看不出什麼痕跡,除此以外,就再沒有別的影響了。

蕭月熹一掀衣襬,隨意地坐在地上與那病人對視。他突然的暴起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會兒癱軟地倒在那裡,喘氣都有些費勁。

可饒是如此,依舊不妨礙他的目光仿若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

蕭月熹平靜地看著他,絲毫不在意他會再次暴走。她指了指被咬過的小腿,淡漠地開口:“就你這不痛不癢的一下,連個印子都不會有,你信不信?”

病人聞言沒有開口,只是依舊瞪著她,緊接著就瞪大了眼睛。

蕭月熹無聲無息地從袖中抖出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從容道:“你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血有什麼用途了麼?來,我給你這個機會。”

“月!”凌歲寒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幾分,猛地衝上來想要搶下她手裡的匕首。

然而,完好無損時,他都未必打得過蕭月熹,更何況現在失血過多頭重腳輕。蕭月熹輕描淡寫地一揮手,就震開了凌歲寒,自顧道:“這裡現在有一個失魂落魄無力反抗的大夫,一個重傷得行動都困難的朝廷要臣,還有一個給你遞刀子的傻子,你可以用你的血,把我們全解決掉。”

她雖沉著聲音不露本音,卻不見清冷悠遠,極有穿透力,一時間,病人們為這番不過腦子一般的言論而感到震驚,一時間仿若連病痛都不存在了,全都呆若木雞地看著那個黑衣青年。

蕭月熹對兩旁的目光視而不見,只定定地看著那個病人,繼續道:“不過你要想好了,這三個人如果也死了,就再沒有人能幫你們了。”

話落,蕭月熹將刀柄遞了過去,似乎不管他做了什麼決定,蕭月熹都不會在意。

那個病人沉默了良久,突然低低地笑出了聲,狀若瘋魔:“……沒用的,沒救了,我們都沒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哦?”蕭月熹挑起半邊眉毛,饒有興致地問了句:“這麼明顯是誆人的結論,你從哪兒聽來的?”

此言一出,滿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有些呆滯地看著那個相貌平平卻氣度從容的青年。

蕭月熹繼續道:“激化你們做出這種沒頭沒腦的,除了激怒我們,讓我們撂挑子走人之外,還有什麼用處?”

這話要是在這些人剛剛得知噩耗的時候說,估計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信,可是這會兒破罐子也摔了,人也進入冷靜的狀態了,蕭月熹這一番話,就起到了絕佳的效果。

雖然疫症讓人發熱,但還有很多沒有被燒壞腦子的,自己一分析,竟覺得那黑衣青年說的很有道理。

幾句話的功夫,竟成功扭轉了局勢,隨後進來的乘風看著周圍越來越多信服的目光,只覺一陣頭皮發麻。

“諸位。”不知什麼時候回過神來的李然突然出聲道:“李某人雖不才,但應對諸位的病症還是很容易的,只是需要時間。諸位要是再這樣自尋死路,就別怪我們無情了!”

李然鮮少露出這樣激憤的一面,他雖然經常被氣得炸毛,可你能夠看出,他並不是真的生氣。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蕭月熹轉頭對乘風道:“挨個問一問,看看能不能查出是誰在胡言亂語,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也不等乘風應聲,她已經面沉如水地出了房間——這屋子裡的氣氛,是真的讓人壓抑,她怕再待下去,她會維持不住這份閒庭信步的從容。

剛才還杳無人煙的破敗小院,這會兒有了絲生氣,黃連派來的幾名家僕被乘風妥善分配出去,忙進忙出看起來有些眼花,卻並不雜亂無章。

夜色已深,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耀眼的星,很美,蕭月熹卻無暇欣賞。午飯晚飯都沒顧上吃,她也不覺得餓,坐在院子裡發了好一會兒的呆,彷彿一尊雕像般,半天都沒動。

“公子。”人多眼雜的時候,乘風很有眼色地這樣喚蕭月熹,只有在沒外人的時候,他會叫她“夫人”,彷彿在時刻提醒著蕭月熹她原本的身份是什麼。“幾個病人交待說,謠言是一個跟他們一樣病重的村民傳的,從他們描述的體貌特徵來看,是同一個人沒錯,只是……”

蕭月熹笑笑,接上他的話道:“這是那個人現在找不到了是嗎?”

乘風點點頭:“是。”

蕭月熹自顧道:“恐怕不止是找不到吧,那人是真的受染還是裝的都未可知呢!”

乘風沉默了好一陣,才有些低落地問:“公子,下一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