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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歸前準備 (一)

姚深松衝他笑了,帶著些悲憫地看著他道:“魏大人,在您身邊,我想去哪兒不可以啊?誰會起疑呢?”

這位深得大理寺卿寵愛的姚公子,幾乎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結果卻又是如此的意外。

姚深松又問:“魏大人還想問什麼?”

長久的沉默,魏常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姚深松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了他的取捨,無所謂似的笑了笑,道:“魏大人做決定了嗎?沒關係,不必顧忌小人,這一趟隨你出門,我就沒想過什麼退路,畢竟在你眼裡,我始終不過是一個替身。所以……”說到這裡,姚深松頓了頓,目光冷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直視著魏常的目光,好一會兒才接著道:“魏大人何必擺出這樣一幅失魂落魄的表情,給誰看啊?為了讓自己理所應當一些麼?”

這一番話,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將魏常的心戳了好幾個窟窿出來,疼得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最後,姚深松扔下一句:“要審要問都隨意,我知無不言。”就再沒有要與魏常廢話的打算,轉身回了房間。

之後的幾天,兩人形同陌路般,誰也沒有主動找過對方。姚深松閉門不出,沒有跑路的打算,甚至沒有求生的意志。他不怎麼吃東西,飯菜經常是怎麼端進來的就怎麼端出去,送飯的幾次進來,大多能看見姚深松坐在窗邊,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彷彿一天都是這麼過去的。

魏常再沒有提起過姚深松的事,自己在房中想了整整三天,最終理智佔據了上風,儘管會疼得撕心裂肺,他還是把這塊心頭好割捨了下去。他沒有去見姚深松,而是命人去要姚深松的供詞。

供詞洋洋灑灑寫滿了一整張紙,如今就在蕭月熹的手上。

李然匆匆掃了一眼,抬起頭道:“監國司怕是真要攤上事兒了。”

姚深松在上面寫得很清楚,與他接頭傳信的那個人,就是凌歲寒。所有矛頭都指向這位監國司新上任沒多久的正使大人,不止一樁事,不止一個人……

蕭月熹看著李然手中寫著供詞的紙,目光深遠,毫無波瀾。好一會兒,她才道:“說起來,這次行動我沒有給他安排什麼事,他倒也真的躲清淨去了,從我回來到現在,都還沒見著他的人呢!”

李然一怔,他昨夜也是十分忙碌的,先是風霜雪,緊接著就是蕭月熹,好容易安頓好了這兩個,黃府這邊又傳信過來說賢王醒了,他忙得腳不沾地,自然也想不起那個於他而言無關痛癢的人。

蕭月熹起身走到門口,對守門的御林軍道:“勞煩這位兄弟去看看凌正使去哪兒了,就說我要見他。”

那名御林軍連忙應聲而去,蕭月熹緩緩地踱了幾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才打起精神,對李然道:“先不管這些,山寨那邊的審問排查我都交給魏常了。他說姚公子現被禁足在黃府,等著跟我們一道回京,為了避嫌,他可能會被移送刑部。”

李然還是不敢相信:“魏常……他就真的狠得下這個心?他也沒有外界傳的那麼在意這個姚公子啊……”

“讀書讀傻了吧。”蕭月熹敷衍道,心下卻很是不以為然。這種事,外人無從評說,她也不想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她道:“賢王殿下怎麼樣了?現在方便我去探望了嗎?”

李然道:“身體還很虛弱,不過好在能坐起來跟人說幾句話了。久病傷元,他的狀態可大不如從前了。”

蕭月熹明白,從前雖然也是病痛交加,可用藥頂著也走遍了大江南北,如今……他能不能踏出房門都不好說了。

“我去看看吧。”蕭月熹道。

李然想了想點頭,起身往外走去。

慕衍煜醒著,靠在床頭,自己端著碗湯小口喝著。慕家這一輩的男子生的都白,慕衍煜是其中之最,度過了一段不見陽光的生活之後,就更白了。他瘦了不少,面上還是帶著一貫的憔悴與陰鬱。

覺察到聲響,他抬頭看了一眼,見到蕭月熹時,明顯怔了一下,繼而神色淡然道:“蕭夫人安好,本王這個樣子,恐怕要失禮了。”

蕭月熹規規矩矩地衝他行了宮禮,謙和道:“聽聞王爺醒了,我便自作主張地來看看,沒有打擾王爺休息吧?”

“哪裡,蕭夫人請坐。”

蕭月熹在床邊一個小圓凳上坐下,打量了一眼慕衍煜,才沉緩地開口道:“我此次來到濱州,一是為了查清疫情的內幕,二是為了打探王爺行蹤。如今疫情已經有了治療的方法,幕後主使雖然沒有抓到,但也有不小的收穫。王爺成功脫困。雖然身子還有待調養,但我的任務到這裡已經基本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