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她便鬆了一口氣,笑著端起酒壺和酒杯,往齊景欽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今日是靖王和靖王妃第一次參加春日宴,本就是大好的日子,今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靖王前不久從戰場上回來時,恭候的人多,我不便叨嘮靖王,靖王公式繁忙,能夠一塊兒吃飯的時候並不多……”
說著,趙佩瑜就走到了齊景欽的跟前,眾人聽她突然說話,也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齊景欽慢慢站了起來,以示尊重。
趙佩瑜沒有給齊景欽說話的機會,笑了一笑繼續說道:“可是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同靖王喝上一杯。”
說著,就給齊景欽斟了一杯酒,當然,她的手指悄無聲息的扭動了按鈕,將毒藥全部倒進了齊景欽的酒杯裡,隨後親自將酒杯呈在齊景欽面前。
齊景欽忽然有一些愕然,他不知道趙佩瑜為何如此。
趙佩瑜又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說道:“想來靖王爺或許不知道,我孃家正是鎮守蜀中的將軍,被先帝恩封賜異姓王,靖王為天朝百姓而戰,讓家父敬佩不已,特意想來上京見見王爺……”
齊景欽接過她手中的酒杯,看著她繼續說著。
雲惜姑姑見著趙佩瑜給齊景欽倒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倒的一定是毒酒了,連忙想要上前制止,卻被夏容馨一把按住,雲惜很疑惑,小聲問道:“娘娘!那可是……”
“不著急。”夏容馨笑了笑,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看著趙佩瑜,想看她接下來什麼把戲。
趙佩瑜繼續說道:“如今太子殿下也喝醉了,本該是也來敬靖王爺一杯的,如今也就有妾身代勞了,望王爺賞個臉,從前的事情都是多有得罪。”
趙佩瑜一副謙卑誠懇的樣子,齊景欽也不好拒絕,笑著說道:“皇嫂哪裡的話,都是一家人。”
齊景欽今日極力的想在齊秉煜面前表現兄弟和睦的景象。
趙佩瑜聽了此話,便也笑了笑,沒想到夏容馨居然沒有發現自己,心中也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對齊景欽舉杯之後,一飲而盡,本還在猶豫的齊景欽見她喝了這杯酒,想來也沒有什麼事,正準備一飲而盡時,夏容馨突然說道:“且慢。”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看向夏容馨,更是把趙佩瑜和菡瑤嚇了一跳,冷汗不停的往外冒,趙佩瑜佯裝淡定,可是心中不停地打鼓,她轉頭看向夏容馨,問道:“娘娘可有賜教?”
夏容馨和善的搖頭笑了笑,說道:“賜教不敢當,可是方才太子妃也看到了,靖王已經喝下了不少酒,再喝可就要醉倒了……”
趙佩瑜心中突然覺得有一些難辦,轉身看了齊景欽一眼,又看向夏容馨,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等她繼續說下去。
若只是不讓齊景欽喝下這杯酒,夏容馨有一萬種辦法阻止趙佩瑜,可是如今若是要廢太子,就一定要有確鑿的證據,和一些不可逆轉的驚天動地的大事……
杯子中的毒酒,是一定要讓人喝下去,要讓別人親眼看到裡面毒酒見效,才能暴露東宮的真實意圖,那個人一定要是靖王府的人,但是那個人不能是齊景欽。
夏容馨笑了笑,繼續說道:“既然是太子妃敬酒,那便讓靖王妃代勞也是一樣的。煥卿…”
梁煥卿正在一旁坐著難受呢,突然被夏容馨提到,立馬打起精神站了起來,謙卑的對夏容馨施施然一禮,說道:“母妃。”
“靖王今日喝了太多酒,太子妃的這杯酒,你就替靖王喝了吧?總歸你們都是妯娌關係,又不似旁人,靖王再喝可就要倒下了。”夏容馨笑著對梁煥卿說道。
梁煥卿一聽到吃食,胸口就難受的很,但是她抬眼看了看齊景欽,自己眼睜睜看著他喝下了許多酒,臉頰已經微微紅暈,想來也是不能再喝了,雖然自己胸口難受,但總歸也只是一杯酒罷了,這麼想著,她便點頭說道:“是。”
說完,梁煥卿上前接過齊景欽手中的酒杯,還沒等到齊景欽反應過來,她便一飲而盡,隨後對趙佩瑜施施然一禮,說道:“太子妃的好意,我就代替王爺領會了。”
趙佩瑜見狀,愕然的看著梁煥卿,隨後回過神來,趕忙說道:“靖王能得娶你這位賢妃,也是有福氣。”
梁煥卿強忍著自己燒心的難受,與趙佩瑜附和幾句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王妃,能忍嗎?”月白一臉擔心的看著梁煥卿,本來就是難受,還一次性喝下了那麼多酒,任誰受得了啊?
梁煥卿捂著胸口,皺著眉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
齊景欽這會兒看向梁煥卿,才發現她面色蒼白如紙,想起剛才出王府的時候,她身子便不舒服,自己光顧著喝酒了,居然沒能照顧到,便上前問一句:“你怎麼樣?”
梁煥卿受寵若驚,她看著齊景欽,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
雖是這麼說,但是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感覺下一刻留言吐出來了。
“太子妃……怎麼辦啊?沒能讓……”趙佩瑜一回到座位上,菡瑤便著急的小聲問道。
毒藥就只剩那些了,本想著讓齊景欽喝下,可是沒想到的是,卻讓梁煥卿喝了。
趙佩瑜一臉呆滯的坐著,她沒去聽菡瑤說了什麼,轉而抬頭看向夏容馨,見夏容馨也在看著自己,從夏容馨的眼神中,趙佩瑜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