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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邊境突圍要指責梁寂身為將軍失職在先,梁家家臣有人犯錯,就更是要怪罪梁寂御下不嚴,總之現在齊景欽看著梁寂。總是要鞭策幾句。

說著好聽是因為器重梁寂,是將梁寂當做國之棟樑,於是便是要加強約束,但是朝堂之上誰不是人精,這不就明擺著看不慣梁家一山做大嗎?

朝堂之上許多人都開始慢慢的疏遠梁家,不過好在沒有落井下石之人,想來也是因為梁家到底還是有一位皇后娘娘的,君王情總是這樣,今天看重淑妃娘娘,明日可能就把皇后娘娘抬舉起來了。

誰也不敢都得罪乾淨,於是只能是以保全自己來疏遠梁家和秦家,得以保全自己暫時的榮華就好了。

只可憐梁寂,明明一心為國為民,卻是要受到這樣的委屈。

齊望舒不能常常出宮,但是每每去軍營看望梁寂的時候,都覺得他和梁煥卿一樣,變了一個樣子。

從前那個快意恩仇清風烈馬的少年郎,終究還是變了一個模樣。

自從梁風眠去世之後,梁家所有的事情都堆在梁寂一個人肩上,幫著皇后娘娘一起守住江山都時候,倒是風雨無阻,只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

但是現在,梁寂的滿腔熱血處處受挫,無論是做什麼事情都會受到苛責,梁寂整個人都頹廢了,可是依舊還是想著,自己的親生妹妹還在黃宮之中,他實際上並不知道帝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能知道的是,一定和蘇尚卿有關係。

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梁家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梁寂十分自責和懊惱,懊惱自己父親留下了這麼一個家世,可是自己沒有守住。

這一刻齊望舒更知道梁寂的處境和內心的煎熬,於是比任何人都要更愧對於梁煥卿,她病了之後,整個梁家都受到了影響,當初梁煥卿護住整個天朝,而今齊望舒卻不能替她護住整個梁家。

沈姝在後宮當中,不明白朝堂之上的事情,但是卻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皇后娘娘和梁家是榮辱與共的,如今皇后娘娘在宮中如此這般,想來梁寂在朝堂之上也不會好受。

秦夫人說出這句話,就忍不住的後悔,後悔在這個時候再刺激梁煥卿:“煥卿,你別多想了,梁寂在宮外不會有事的,你自己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秦瑞蘭也是在一旁看著這個樣子的梁煥卿,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才好,只默默地擦拭著淚水,手一直輕輕的放在梁煥卿的肩膀上,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劇烈的顫抖。

“梁寂不會因為我而出事了吧……”梁煥卿拉著秦夫人的手,本是渾身無力靠在椅子上,但是卻著急的坐了起來,一臉急切的看著秦夫人,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嬸孃,您告訴我吧……”

這會兒梁煥卿已經放下了皇后的姿態,不再自稱本宮,皇帝這般薄情寡義,她也不要再深情款款的自作多情了。

秦夫人替梁煥卿擦拭眼角的淚水,輕聲安慰道:“皇后不要著急,沒事的,只是讓他擔心了,他一直唸叨你呢,秦叔叔也很想你啊,你要快點好起來。”

齊望舒抬手擦乾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隨後笑著說道:“是呀,梁寂也與我說了,擔心你,想來看看你,但是現在忙走不開,不然就也來了,你不要擔心了,好好休息,按時吃藥。”

梁煥卿看著她們,秦夫人和秦瑞蘭身上的衣裳明明是宮女的服侍,秦夫人一襲粉藍色的宮裝,外罩一層素紗,看起來素雅卻顯得華貴,縷縷的髮絲在清風中顯自己的舞姿,纖腰上垂著一枚翡翠玉佩,很是顯眼。青絲用並蒂玉蘭簪綰住,眉宇間有歲月的痕跡,但是卻又更顯得風雅。

而秦瑞蘭則是一身輕粉宮裝,腰束素色緞帶,盈盈一握,襯出婀娜身段。頭挽飛星逐月髻,未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面薄腰纖,嫋嫋婷婷,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眉目和善傳畫。

她們都看著梁煥卿,但是梁煥卿卻不忍心再看著她們了:“明明你們都是千難萬險來看我一次……”

雖然她們都不說,但是梁煥卿卻是能看得出來,因為她的原因,所有人都被連累了,如今她們入宮一趟,還需要假扮成宮女的樣子偷偷入宮來,什麼時候讓她們受過這樣的委屈啊?

“現在皇帝已經不在乎我了,你們還來……”梁煥卿哭著看著她們,最後視線轉到沈太妃娘娘身上,“就連沈太妃娘娘您也來了……您這樣和我過多的交涉,不怕連累丹啻嗎?”

沈姝愣了一下,原來就算梁煥卿病倒了,腦子也一直都很清楚,先前她處理朝政的時候就知道丹啻,如今卻也明白,丹啻很快就要入京來參加宴席。

沈姝搖搖頭:“我做什麼事,與丹啻無關,皇帝管不著我……倒是皇后你,如今就打算這樣嗎?難道……不想將屬於自己的奪回來嗎?梁家上下,可全都盼著您呢。”

梁煥卿哭紅了眼睛,鼻頭也是紅紅的,在蒼白如紙的臉上,顯得更加明顯,她低頭搖搖頭:“不了,皇帝始終是皇帝,他想要做什麼,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就算我們鞍前馬後,只要惹他不高興了,從前的事情都能忘記,伴君如伴虎……我已經厭倦了……只盼著我死了之後,皇帝能不為難梁家……不為難兄長……”

“煥卿……”

“娘娘……”

聽梁煥卿這麼說,在場的人誰都會很擔心。

“你在說什麼傻話!”秦瑞蘭抱著梁煥卿哭著說道,“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月白在一旁哭的泣不成聲:“太醫院的太醫都不來乾寧宮了……皇后娘娘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昨天夜裡還吐血了……”

梁煥卿回過頭看了一眼月白,像是很驚訝她居然說出來了。

眾人譁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