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這些是什麼?”
左文康也不嫌贓汙,把馬桶拎到炕前,指著裡面的一堆黑色的物體問道。
甘明蘭看了一眼自己造成的烏龍,有些心虛。
腦子轉得飛快,嘴上漫不經心道:
“哦,這個啊!我昨晚吐了一整夜,今兒早上有個獄卒婆子見我餓得很了,就給了我兩把她剛買的桑葚果。”
肥仔一聽桑葚果就坐不住了,早飯都沒心思吃。
一個勁兒的喊著:“娘,娘,窩也要吃,窩也要吃。”
這一路上他吃了好幾回,對這個果子愛得深沉。
甘明蘭無法,只能去扒拉了下包袱,又從空間裡偷渡了一大把出來。
左文康上輩子就出生在江南,吃過的桑葚果何其多?
這麼長又這麼大顆的果子,還是頭一回見。
這具身體裡的記憶也沒有,還以為是人家成安府的特色。
肥仔是吃慣了的,抓起一個就往嘴裡丟。
黑紫色的果汁隨著他的咀嚼,從嘴邊溢了出來。
他又吸溜了一下給吸了回去。
見孩子吃得香甜,果子數量也不多,左文康一顆都沒捨得吃。
想到娘子說到的孕吐,又掛心了起來:
“不是都已經滿三個月了嗎?為什麼還會孕吐啊?”
甘明蘭無奈:
“我之前住的那間囚室裡已經住了幾個男人,他們在囚室裡隨地小便,這麼熱的天,裡面的氣味能好麼?
我閨女乖得很,這三個月都沒折騰過我,還是頭一回有這麼大的反應。”
聽她這麼說,左文康提著的心並沒有放下來。
孕吐這種現象,有一就有二,一般人是前三個月反應最強烈。
他娘子這種後反的,也不是沒有。
想了想,他低聲道:
“咱家現在你的身體是第一位重要的,既然這裡的牢獄花銀錢能辦事,娘子你有什麼想吃的儘管說!”
甘明蘭沒好氣道:“那還用你說?現在這個小單間十兩銀子一日呢。”
她想看看這個外來戶對銀錢的態度。
邊說邊覷著他的臉。
卻見對方眉梢都沒動一下,彷彿十兩銀子就和十文錢一樣,還一個勁兒的誇她這事辦得好。
“我和兒子都跟著娘子沾光了!你也莫心疼銀子,相公今後給你掙更多的回來。”
肥仔也含糊不清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