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處淤泥中,你不嫌我,我不嫌你才能是同類。
甘明蘭這麼一個貌美的女人,居然企圖出汙泥而不染。
確實戳了部分婦人的心。
明面上倒也不敢得罪於她,就隱隱的排擠。
離她遠遠的。
唯有佘氏和左馳瑕,一有機會就往甘明蘭母子身邊湊。
左馳瑕已經成功的教堂弟,學會了“左”字的書寫。
肥仔與他爹商議改名這事,得了一頓胖揍。
厭學的情緒一日比一日濃。
看著自家兒子拿小堂弟無可奈何的表情,佘氏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她的笑容如同夏日的清風,頗有幾分瀲灩。
對甘明蘭,有的是打心底裡的感激:
“若不是你隔天送一次鹽水,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她們中的一員。在我家遐兒能否活下去這一件事上,啥樣的委屈我都能忍。”
甘明蘭搖頭:“只要想活下去就有一百條路可以走,她們不過是選了一條最捷徑的路而已。”
佘氏楞在當場:“女人還有什麼路,是可以填飽肚子?”
甘明蘭下巴點了點那群官差:
“他們也是人,他們也要吃喝拉撒!難道他們不需要漿洗衣裳,在外頭露宿又沒地兒可以買飯食的時候,有個煮飯婆子是多省心的事?”
佘氏激動的站了起來,“這些我都能幹,我都能幹啊!”
對啊!
一日多給兩個饅頭,就能讓你們穿上乾乾淨淨的衣裳。
官差們能不樂意?
問到頭上,果然是樂意的。
誰願意天天穿汗透了的衣裳!
天氣這般炎熱,當天夜裡漿洗乾淨,第二日就能穿。
佘氏還道:
“官爺,人多了買現成的饅頭和粥也是筆不小的開支,不若我們置辦一些鍋具,買回米糧自己煮著吃如何?
小婦人別的不成,就灶上手藝還有幾分,也識得一些野菜......”
過日子得會算賬,開源節流就是中心思想。
越往西北方向走,離城市就越遠。
自己埋鍋造飯,倒是個長久的法子。
關鍵是,省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