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行走,我想叫顧寒停下來,去尋找那家賣紅紙傘的店鋪。離開這麼久阿澈肯定很擔心。可惜我不知道店鋪怎麼走,往四周望去沒有它的蹤跡,只好打算先回家,告訴阿爹阿孃,讓他們派人阿澈。
老遠處,便看到沈府外站了個人。原以為是那些求施捨的人,只是從遠處看都能感覺到此人氣度不凡。瞧進了才發現,那是阿澈。
顧寒扶我下了馬車,我走上前拽了拽阿澈。
阿澈回頭,深邃的眼底透露出波浪,他說:“你去哪了?我不會讓你在店外等我嗎?你怎麼先我一步走了?萬一你走丟了怎麼辦?”
阿澈一連串的反問我,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阿澈沒有告訴我,他找我找的好辛苦,生怕我走丟了。
阿澈沒有斥責我,他輕柔的捧起我的臉頰,對著我的雙眸看了一眼,說道:“真走丟了?眼圈都哭紅了。”
他這麼一問我鼻子一酸,特別憋屈的說了聲:“真的走丟了。”
阿澈淺笑:“誰送你回來的?”
我回答:“是一位公子。”我正想把顧寒介紹給他,只可惜我一轉頭髮現他人已經不在。我沒有告訴阿澈是送我回來的人是東宮太子,我明白太子出宮定然是有要事相伴而且行蹤隱蔽,專門挑人少的地方走不然怎麼會碰到我?我不是信不過阿澈,只是我覺得少一個人知道比多一個人知道固然要好。
他遞給我一個做工精美的盒子,我開啟一看,是我一眼相中的那把紅紙傘。
很美真的很美,拿在手上讓我愛不釋手。
可惜在美,也沒有送我此傘的人美麗,那一刻我這麼感覺,現在也是這麼感覺。
阿澈看我這般高興,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腦袋:“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就給你。”
我抬頭:“阿澈...”
阿澈倒也不在意,他反問我:“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買這把傘需要這麼久的時間?”
我莞爾一笑:“是賣傘的人告訴你這把傘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吧?竟然是她對你說的,那便無需讓我知道,自己懂得便好。”說完,抬頭,天已經完全黑了。
“阿澈,我該回府了,阿爹阿孃該擔心了。”我說。
阿澈點了點頭。當我進去時,阿澈突然叫住我:“清歡,回去記得讓用人用熱毛巾在你眼睛上敷上一會兒,不然明天眼睛該腫了。”我“嗯”了一聲。
他朝我揮了揮手:“走了。”
如果我知道,阿澈那一走竟是許久,我定不會讓他走。
可惜只是如果。
那時的我還以為,明日一早阿澈定然會嚮往常一般一早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