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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晉晚生鎮靜下來,舉手問牧童;“過了這座小山是哪裡?”

牧童揚起鞭子說;“過了這座小山就是一處沼澤,裡面看似水草豐美,殊不知,人和牲畜走進去就會陷進去再也出不來了。”

晉晚生又問;“過了沼澤地呢?”

牧童說;“沼澤地很大,還沒有人能走過去呢,再說了,我也不知道過了沼澤地是那裡。”

這時候,那兩頭吃草的水牛,朝山上走去,牧童忙著說了句;“我得把牛圈回來,省得它們走過山那邊去。”

說完話,牧童飛跑著去趕牛,晉晚生又找來一塊大石頭,他把兩塊磨盤大小的大石頭摞在一起,算是標記,然後循著來路,找到了拴在小溪邊上的小船,開始的時候,水很淺,他只能推著小船走,大約走了幾里地的光景,水面才開闊起來,晉晚生跳上船,劃了起來,划了一會兒,小船兒來到了江岔子裡面,看到眼前的江水,晉晚生這才尋思過來,不對呀,自己來的時候,是被前面的那條船兒給引來的,讓他懷疑的是,船上那個矮墩墩,黑乎乎像個人似的東西,究竟是人還是江中成了精的老鱉,他聽阿爸說過,大江之中無奇不有,修煉成人形的龜鱉不但會說人言,還能迷惑人,讓人為他們幹事情。

難道,果真如此!晉晚生索性坐到小船裡,苦思冥想,任由小船兒隨波飄蕩,

晉晚生的思緒像江水一樣,不停地流淌,不管那條船上是誰,為何要把自己引到這裡來,真是想不明白,難道就是為了讓他進到桃花源裡?

晉晚生想啊想,到後來,別的他什麼都不想了,滿腦子都是阿桃,想到阿桃,他不由得看了看胸前的紅印記,那塊心形的紅印記顯得分外紅起來,阿桃的笑聲分明在他耳邊響起,晉晚生不動,極力撲捉阿桃的歡笑聲。

江風起,波濤湧,晉晚生眼看著胸前的紅印記暗淡下去,沒了笑聲,沒了笑貌,晉晚生急躁,他猛然舞動雙槳,把船兒劃到了江心裡,快到張灣村的江面上時,一群魚從江裡飛了出來,有好幾條恰巧落進了他的船艙裡,晉晚生不為所動,只是黯然道;“即便天天有魚自己躍進船艙,又有何用,我的阿桃,你在哪裡?”

晉晚生無處發洩悲愴之情,他默默地把船劃到了岸邊,又把船艙裡的魚兒撿進了魚簍裡,繫好纜繩,背起魚簍,朝家裡走去,他剛走到院子前,就看到鄰居張阿旺和他婆娘計氏婦人還有自己的好朋友趙阿大都在他家院子裡站著說著話。

趙阿大眼睛尖,晉晚生剛看到他們,他就朝晉晚生喊道;“阿生,你這些天去了哪裡,我們還以為你沉入江底餵了魚。”

晉晚生剛想作答,卻不料,站在後面的又高又膀,長著一雙大手大腳 ,紅黑臉膛,眼窩有些深陷的張有旺媳婦計氏婦人,急匆匆跑到他面前,用手點著他前胸鼓起的肌肉說;“我就知道你小子了不得,再大的浪也奈何不得你,說說,這些日子你躲到了那裡,是不是有了相好的,躲到了相好的被窩裡去了。”

這時候,張有旺在後面罵道;“臭婆娘,一天到晚就惦記那點事,還他媽的不給我滾家去做飯,一會兒我們哥三個要好好喝他一場。”

計氏婦人又高又膀,五大三粗,站在張有旺面前比他高半頭,把長得瘦小枯乾的張有旺顯得像個小孩子,兩口子動手打架的時候,張有旺經常被他老婆像拎小雞子似地從床上摔到地上,婦人那裡害怕張有旺,張有旺不過是為了給自己賺回點面子,才故意在人前吆來喝去,計氏婦人雖然聽到了她老公的罵聲,卻像沒聽見一樣,依然盯著晉晚生看,直到她又偷著對晉晚生說了一句;“晚上少喝,等我把哪兩個玩意灌醉了,我有話要問你。”

計氏婦人說完了這句話,才扭過身去對張有旺大聲嚷嚷道;“你個活王八,就知道讓我做飯,也行,今天我看在阿生兄弟面上,我伺候你們一回。”

大傢伙這麼一鬧騰,讓晉晚生忘卻了煩惱,他忙著卸下肩上的魚簍,交給那個婆娘說;“給你,嫂子,江裡的活魚,拿回去下酒。”

看到魚簍裡活蹦亂跳的幾條活魚,張有旺媳婦立刻眉開眼笑,接過魚簍,點了一下晉晚生說道;“一會兒過去喝酒。”

有旺媳婦扭搭著屁股回家去做飯,晉晚生這才騰出功夫問張有旺;“阿旺哥,今天初幾了?”

張有旺回答;“還初幾,咱們兩個在江裡分手那天是初十,今天都二十五了,你看太陽都落山了,明天就是二十六了。”

晉晚生聽了張有旺的話,暗暗吃了一驚,難道說自己這一去就是半個月,那個地方究竟離家裡有多遠,還有那片江岔子自己從前咋沒在意呢,晉晚生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