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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酣睡,暢快淋漓,管他在哪裡,茅屋雖小天地大,竹床雖簡能容人,睡吧,無人打擾,不過,日月更替,金雞報曉,也是無人能擋,無人能替,甜睡中喔、喔、喔,誰家的公雞,太勤快了,不過,你要區分遇到了什麼樣的人,像計天和趙友凡這種甘願睡在茅屋,臥竹榻而眠,看烏龜演繹之人,不要說雞叫,怕是地動山搖,也驚動不了他們二人。

太陽昇起,茅屋裡傳來呼呼之聲,日上三竿,茅屋裡呼聲依然,日照中天,茅屋裡終於有了不是酣睡之聲的動靜,趙友凡先醒了,他睜開眼睛看看還在睡著的計天,本想推醒他,可是,一看到計天酣睡的模樣,他又有些於心不忍,正猶豫間,他猛然想起,昨夜沒有回家,已經有孕在身的妻子,肯定會惦記他,行啦,別的都放放吧,趕緊回家,給媳婦報個平安,順邊告訴妻子,晚上他和計老師有要事要辦,所以,很可能還是不能回家。

趙友凡想到這裡,再也顧不上計天了,他一路快走,趕到家中,如此這般和媳婦敘說了一遍,他媳婦倒是深明事理,不但沒有埋怨他,反而給他做了頓可口的午飯。

日落西山,天近黃昏,趙友凡辭別妻子,又來到計天那間茅草屋前,他伸手敲門,過了半天,裡面傳來計天的聲音;“是友凡嗎,推門進來吧。”

趙友凡推開柴門,走進屋子裡,先問後了一句;“老師您睡醒了?”

坐在床上的計天唔了一聲,算是答應,趙友凡又問;“老師,您吃飯了嗎?”

這次計天抬頭了,他看了看趙友凡,又看了一眼屋子地上,很不情願地說道;“人家不讓吃,不吃就不吃吧,反正我也不餓。”

“老師,您不餓,您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趙友凡很驚訝地說道,計天依然坐在床上,悶悶不樂地說;“有啥法子,不聽又不行,她說要讓我長命百歲,還要讓我那個什麼什麼的,唉,簡直煩死人了,不說她了,我問你,是不是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趙友凡回答;“正是。”

計天說;“好吧,你等我洗把臉,起更的時候,準備去福德公府上。”

趙友凡又說道;“能行嗎,我聽說福德公的後人從來不接待突然到訪之人。”

這時候,計天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他踢踏著腳步,走出屋子,清風吹來,他聞了聞自己的身上,自語道;“咋有一股腥臊之味呢,我要好好洗洗。”

計天對自己身上的氣味很不滿意,又無可奈何,他來到水井前,打起一木桶水,接著脫掉衣服,在水井邊上洗了個涼水澡,洗完後,他沒有穿上脫下來的衣服,而是穿著褲衩,走進屋子裡,拿出了另外一身乾淨衣服穿到了身上。

看到計天穿戴整齊了,趙友凡問道;“老師,我們走嗎?”

計天卻反問趙友凡;“那幅畫呢?”

趙友凡回答;“我昨天看見您吞到衣袖之中了。”

計天拿起換下來的衣服,在衣袖中找到了那幅畫,展開後又仔細看了半天,然後,嘆了半天氣,又坐到了床上,趙友凡不解,忙著問道;“老師,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計天沒有回答,伸手把那幅畫卷好後,袖到了衣服袖子裡,看了看趙友凡,這才說道;“現在看來,你並非局外之人,你我雖然是師生一場,不過,我總覺得我們之間肯定要超出師生之間的關係,我就把我和福德公的淵源告訴你,想必你也不會傳揚出去。”

趙友凡聽到老師如此說,心中一震,他剛想說,老師您放心,話從您嘴裡出來,進到我耳朵裡,就算消失了,那裡會讓別人知道呢,不料,他還在斟酌的時候,計天已經開口說道;“福德公絕非凡人,他早已得知自己的歸天之日,只可惜呀,那日他暗示我子時去他府中後堂,算是見了他老人家最後一面,那時候,他紅光滿面,滿臉慈祥,端坐於床榻之上,他還特意給我放了筆墨和紙張,可惜,我手中的畫像卻變成了這副模樣,真真讓我不敢苟同。”

計天一番話,倒出真情,趙友凡聽得目瞪口呆,老師如此之能,是拜誰所賜呢,是那隻小烏龜嗎,也許不是,別亂想了,聽老師說下去,趙友凡儘量控制自己的思緒,凝神聽計天往下說。

卻不料,計天說完那些話,站了起來,對趙友凡說道;“走,我們到屋子外面看看去,是不是已經到了頭更了。”

來到外面,師生二人同時抬頭看天,大毛星已經高懸天際,今夜註定是個晴天,圍著大毛星別的星宿也點綴在深邃的夜空中,計天觀看了半天星相,才對趙友凡說;“走,我們去福德公府上。”

福德公的府邸在縣城的東南角,是個佔地幾十畝的大院子,前院住著他兒子張全佑一家,後院就是福德公的住處,福德公辭世後,他兒子張全佑遵照乃父的遺訓,把整個後院空了出來,一如福德公在世的時候,四時上貢,煙火不斷,不過,就是不準人進去,就連福德公的兒子張全佑也從來沒有進去過。

計天,趙友凡兩個人抹黑來到福德公府邸門前,伸手敲門,半天出來一個僕人,隔著門問道;“誰呀,天色已晚,有事情可否明日來辦!”

計天見僕人不願意開門,立刻說道;“我們不是來辦事情的,而是給全佑公子捎信兒的。”

“捎信兒,捎什麼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