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在水中看到他們一系列繁雜和可笑的動作,心想,看他們的飛行姿態和呼吸納氣的功夫,再加上他們做出了那麼多無用的動作,耗去了很多內功,所以,他們不可能一口飛身上船,果然,就見那兩條漢子,身體平行著飛到蘆葦蕩中間的時候,雙雙下落,一人伸出一隻腳尖,輕輕點在蘆葦稍上,他們二人腳下的蘆葦一彎,這二人立刻借力,重新升空,一式鷂鷹翻滾,總算到了船頭,嗵地一聲,落到船上,震得整條船來回擺動。
不過船上之人卻沒有人注意這些,那個被稱作五哥的大漢,立刻拉住那兩個人的手,悄聲問道;“順利嗎?”
兩個人同時回答;“一切順利,東西到手了,就是那個黑包袱。”
兩個人回答完,細高漢子又伸手指指粗壯漢子身上背的黑色包袱,被稱作五哥的大漢看了看粗壯漢子身上背的包袱,點了一下頭,接著吆喝了一聲;“開船!”
大漢的話聲還在蘆葦蕩上空飄蕩,那條大船卻已經駛出了蘆葦蕩,來到江面上之後,立刻掉轉船頭,順風順水,搖櫓揚帆,那條大船眨眼間如同箭打的一般,沿江而下,江白附身緊緊貼在船下,他不急於動手,他要看看這條大船到底要去哪裡。
大船劈波斬浪,沿江而下,江白在船底,只能看清水裡面的情況,卻看不到兩岸的情況,於是他改變了策略,從水中探出頭來,用手抓著船舷,朝岸邊望去,收入眼底的還是老景緻,稀稀疏疏的樹木,江岸平緩,看樣子沒有走出多遠。
江白邊想,邊使出壁虎功,順著船舷一點點爬了上來,搖櫓和掌舵的不再是那個五哥了,而是換了兩個身穿水鮳,滿臉兇相的五短漢子,江白口含黑珍珠,念動隱身的咒語,大船上沒有人能夠看出來又多了一個人,這下好了,江白來到船頭,悄悄坐下來,朝前望去。
風速減弱了,船行減慢,一會的功夫,江面變得狹窄起來,兩岸也變得陡峭起來,看樣子,這一陣子已經駛出了幾十裡地的光景,憑著江白的記憶,他知道馬上就要到一處叫做一線天的地方,哪裡的江岸宛若刀削斧劈,總有一面江水見不到陽光,陡峭的巖壁,夾著江水,把下面寬闊的江水一下子束縛起來,似乎變成了一條細線。
這時候再看,大船掠過之處,但見群峰迎面撲來,山崖上險峰一個接著一個,峻嶺一個連著一個,逶逶迤迤,夾江聳立,正所謂,峽束大江對起,過危岸,不見鳥飛。
如此險峻之處,江白也是第一次來,江白在船頭正看著眼前險峻的山峰,暗中想到,這夥人要是隱身在這叢山峻嶺之中,確是難以尋找,就不知道那個什麼煙波寨是不是也建在如此險峻的地方。
江白正想的入神,猛然間,他卻發現自己免費乘坐的大船已經停下不在前行了,江白仔細再看,這才發現兩邊陡峭的山峰,偏偏在這裡缺了一個豁口,江面也平緩了許多,眼前是一片開闊的水面,江岸的左邊出現了一片沙灘,倒是個遊玩賞景的好去處。
再看大船正緩緩朝沙灘上靠去,難道他們到了不成,江白立刻警覺起來,馬上又琢磨該如何動手時,卻看見迎面駛來一條快船,船上一人搖櫓兩人划槳,雖說是逆水而上,卻也行駛的飛快,眼看著兩條船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那條快船就要頂上大船的船頭時,那條快船才停了下來。
這時,再看快船上划槳之人,已經站立起來,對著大船喊道;“五哥,我們奉命前來接應,寨主在水寨之中等候你們回話。”
快船上的話聲沒等落下,被稱作五哥之人,領著那一黑一白,一細高,一粗矮的漢子出現在大船上,高聲問道;“寨主沒在山寨之中嗎?”
那個站在快船上的人,立刻高聲回答道;“是的,寨主剛剛到了水寨,讓你們立刻就過去。”
“是,”五哥答應了一聲,接著又轉身對搖櫓之人說道;“你領著大家泊岸去山寨,我和九哥十哥去水寨。”
說完話,這位五哥,率先躍起,跳到了那條快船上,就在這一刻,江白決定不在跟著去水寨了,而是就趁這個機會動手,就見五哥跳入快船上之後,那個黑粗漢子,肩頭揹著那個黑包袱,一步跨到船頭,抬起短粗的大腿,輕輕一躍,立刻躍上了大船的船頭,就在他騰身在半空中的時候,倏然間,從水裡躍起一條巨大的黑魚,咣——砰!
第一聲巨響,是那條黑魚撞到黑漢子躍起的身上發出的聲響,第二聲砰,是黑漢子和那條黑魚一同落入水中的聲音。
就在這時,正站在快船上等候黑漢子的五哥,立刻驚呼道;“老十,老十!”
而站在大船船頭之上的細高漢子,也高聲喊道;“十弟,十弟!”
兩個人的喊聲過後,水裡面沒有動靜,被稱作五哥的人站在快船上問道;“九弟,用不用我們下去?”
站在大船船頭的細高漢子回答道;“我看不用,老十的水性你還不知道嗎,這時候說不定他正想抓那條大黑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