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回答道;“你應該認得我,剛才的時候,蚌娘娘已經對你做了介紹,不過,不要緊,我可以告訴桃姑姐姐,我是桃娘,是晉晚生的原配妻子!”
不料,還沒等桃孃的話說完,就聽到一聲斷喝;“你胡說,我才是晉晚生的原配妻子,你讓晉晚生出來,不要躲到你身後,由我來問問他,我看他敢不敢承認!”
桃娘聽到這種蠻橫無理的話語,不免有些惱怒,不過,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卻見桃瑛又消失了,方才看到的飄飄忽忽的人影,瞬間聚合到一起,一個個猶如廣寒宮裡的嫦娥一般,舞動衣袖,翩翩起舞,眾人正感覺怪異之時,跳舞的人影不見了,隨之是落英繽紛,在每個人的眼前飄飄灑灑,全都是桃花花瓣。
這一場桃花雪,來勢洶洶,比三九天的鵝毛大雪還要大,還要猛烈,那消得一時半會兒,蚌娘娘他們全都被突如其來的桃花給掩埋住了。
面對這場把他們掩埋住的桃花雪,敖玉覺得很好玩,江白雖然心生警覺,卻也覺得無關大雅,所以,就任由敖玉在桃花堆裡抓起桃花花瓣,又朝上面拋灑起來,於是乎,桃花雪下得更大了。
不過,龜天下卻有些狼狽,江白先是聽到他嚷嚷了一聲;“這是什麼吔,真煩人,粘到身上怎麼拿不下來呢?”然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龜天下的聲音。
江白正打算找龜天下的時候,卻聽蚌娘娘提醒敖玉道;“九公主不可貪玩,這裡陰氣太重,你們隨我出去。”
蚌娘娘說完這句話,瞬間刮起來一陣狂風,這場狂風來的突然,收的也麻利,等到那陣狂風把漫天的花瓣都吹飛了之後,蚌娘娘在看身邊的人,卻少了晉晚生和龜天下。
蚌娘娘見狀,看了看敖玉和江白,然後問桃娘道;“桃花瓣落下來的時候,晉晚生還在你身邊嗎?”
桃娘回答道;“在,我還抓了他一把,不過,有一陣子,紛紛揚揚的桃花偏偏在我眼前飄舞,我一時心煩,忘記了照顧晚生。”
蚌娘娘聽到這裡,說道;“我們上當了。”
敖玉急忙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敖玉剛剛問完話,卻見桃娘雙膝屈下,跪在當場,嚶嚶哭泣道;“蚌娘娘,敖玉九公主,江白公子,小女子的性命就握在你們三人手上,我家主人,也就是如同我的親孃一樣的何仙姑,和我分手的時候,曾經囑咐過我,只要三位神仙肯出手相救,我和晉晚生定當團圓,不然的話,我就只好自毀根脈,死在這裡了。”
聽到桃孃的哭訴,蚌娘娘也是意亂心煩,她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找回來的小和尚還在他們手上當人質,又看看眼前跪在她面前的桃娘,不由得強壓下紛繁的頭緒,對桃娘說道;“姑娘,請起來,讓我們一同想辦法。”
說話間,蚌娘娘伸手拽起桃娘,敖玉見狀,就說道;“這有何難,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們去找塗娘娘就是了,我就不信了,她會說話不算話。”
蚌娘娘聽了敖玉的話,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對敖玉和江白他們說道;“你們先看看眼前的景緻。”
聽到蚌娘娘讓他們看眼前的景緻,三個人不由得瞠目遠眺,這才發現,眼前又是一番景象。
月照當空,哪裡還有半片桃花,銀光素灑,好大的月亮,卻偏偏不見了眼前的屋舍,月光如銀,卻偏偏消失了眼前的桃樹,好風如水,卻偏偏吹來了一池綠荷,就見這池綠荷,從上游的小溪水裡被風兒不緊不慢地吹到了他們眼前。
眼見得這池綠荷飄到了他們面前,眨眼之間,他們的四周卻都長滿了綠葉,這些綠葉肥肥大大,一眼望去就如同荷花肥大的葉子一模一樣,不過,這些綠葉上面卻沒有荷花。
四個人見眼前的景緻突變,情知是桃姑她們在作法,就互相看了一樣,敖玉膽子大,向來無所顧忌,她見身前身後全都是荷花綠葉,有的綠葉已經觸碰到了她的腿,不由得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原來,在靖海有一種獨門功夫,叫作摧枯拉朽,是專門用來對付海妖的,有的時候,海妖興風作浪,在龍宮外面使用一種陣法,用不了一時三刻,海草就會纏纏綿綿長滿海底,直到天涯,任你是誰,也出不了門。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時,敖玉的父王就會使用摧枯拉朽之功,瞬間清除海草,揪出海妖,還海底世界一個安寧。
敖玉想到這裡,抿嘴一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江白,江白立刻心領神會,敖玉要有所動作。果然,再看敖玉,突然對準上游的小溪,猛然間來了個龍吸水,眼看著敖玉張開的小嘴,一點點變大,漸漸地發出轟隆隆的聲音,眨眼間,無論是荷池裡的水,還是上游的小溪水全都不見了,地面上只剩下那片綠荷在擺動,緊接著,綠荷也像被什麼東西凝固了一般,死板板地呆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