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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遷宮

盧祖尚之死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少人的不安,雖說盧祖尚出爾反爾,因任地條件艱苦而拒不肯受交州都督一職,確不是為官者應有的品行操守,可憑此卻也罪不致死。

皇帝惱怒之下,不顧朝臣勸阻,直接下令將其誅殺,此舉讓人不由自主的懷疑陛下是不是對太上皇李淵不滿了。

這盧祖尚是太上皇的寵臣,盧祖尚在高祖時期,頗受寵信,和李孝常的關係也不錯。

李孝常謀反一事,因牽連太廣,最後導致皇帝不得不妥協,只誅了首惡,其它人一個沒有牽連,如今看來,陛下心裡的那口氣是沒有散啊。

尤其是和李孝常一事有關聯的人,內心惶惶不可終日,太上皇李淵更是坐立不安。

自李孝常一事出來後,高祖李淵就變得分外沉默,他開始深居簡出,能不在百官面前露面的時候絕不出來瞎溜達,盧祖尚被殺之後,李淵心裡的這份不安愈發的濃了。

所謂天家無父子,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雖有孝道大於天的話法,可那只是明面上的東西。

私下裡,在皇家的政權爭奪史上,子殺父,父殺子的案例不計其數。

貞觀三年年節剛過,內心惶恐不安的太上皇李淵將裴寂召了過來:“裴寂,二郎登基已有兩年多,一應朝事在他的主導下都井井有條,什麼事都用不著朕操心,你說朕是不是應該讓出太極宮了?”

“這個,臣不便多言。”裴寂一聽,頓時驚得一臉惶恐的站了起來。

當初太上皇同意陛下登基,提出的條件就是他在太極宮住習慣了,不想遷移。

皇帝為表孝道,欣然應允,現在此敏感時期,他一個做臣子的,實不好置喙多言。

“罷了,你下去吧,朕再考慮考慮。”李淵看了裴寂一會,揮了揮手,裴寂悄然退去。

貞觀三年正月十六,李世民到太廟祭祀,二十一日,在皇籍農田上扶犁親耕,以奉祀宗廟,力倡農耕之事,希以鼓勵百姓努力開墾荒田,擴大生產,多耕多種。

正月下旬,因妖僧法雅妖言惑眾,惹來李世民大怒,將其處以極刑,裴寂與其交往過密,受到牽連,被李世民免去官職,削去他一半的食邑,讓他返回故里。

裴寂大驚失色,連忙上書請求,皇帝不理,他又親自進宮向皇帝求情,說他割捨不下太上皇,請求皇帝讓他留居長安。

李世民聞言怒斥:“裴寂,你的功勞、才學,品行,都不足勝任你現所居的職位,只因太上皇對你的恩寵有加,交情莫逆,朕不忍違逆父意,才容你至今。”

“可你不思君恩,和法雅這等妖人牽扯不清,我念及舊情,不對你施刑,讓你迴歸故里,你還拉出太上皇來壓朕,你安的什麼心事?”

“臣,惶恐......”裴寂大驚,連忙請罪,並領旨返回蒲州。

裴寂被免職一事壓斷了太上皇李淵心裡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很快將李世民召到面前,並告訴他願將太極宮讓出來,自己則避居到大安宮去,大安宮就是李世民以前居住的秦王府。

李世民對此大為驚訝,不過旋即便大喜,連忙向父親拜謝,他登基已經兩年多,卻一直居於東宮,實在是有違祖制和法度,同時也莫明給人一種名不正,言不順之感。

只是他登基之時,已和太上皇達成協議,絕不逼太上皇遷出太極宮,若是李淵一直不主動提出來,他也不便說什麼。

如今太上皇終於想通了,李世民除了謝恩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語言表達此刻的心情。

不過他心裡雖然激動,面上倒也沒有表現得急哄哄的。

“兒子多謝父皇慈悌,不過大安宮已有兩年多無人居住,父皇這個時候搬過去顯然不妥,待兒臣著人好後修繕一番再說。”李世民強行按住心頭的激動,一臉感激的對李淵開口道。

“皇后,父皇終於想通了,決定搬出太極宮,搬到大安宮去。”從太極宮出來,李世民立即來到後宮,將這件喜事告訴了妻子。

“此乃喜事,不過大安宮已久無人居住,只怕需好生修繕一番。”長孫皇后聽得一怔,接著也很替丈夫高興,又怕丈夫高興過頭,忘了一些細節問題,又叮囑了一句。

她和李世民,雖為一國帝后,可李世民登基已有兩年多,卻一直在東宮和顯德殿辦公,她則一直住太子妃居住的地方,真論起來,是頗有些尷尬的。

“朕知道,這事急不得,朕會先著人將大安宮好生修繕一番,儘可能的讓父皇住得舒適一些。”李世民點了點頭。

接下來,李世民一邊著人修繕整理大安宮,一邊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處理政事。

二月初六,他任命房玄齡為尚書左僕射,杜如晦為尚書右僕射。

同時,下旨命尚書右丞魏徵為秘書監,正式參與朝政,一代名臣魏徵,自比正式步入大唐歷史的舞臺。

三月底,大安宮修繕完畢,李淵則親自向百官提出,他嫌太極宮吵鬧溼悶,地盤也太大了些,住得不舒服,要搬到離朝堂較遠的大安宮去靜養。

朝臣們假勸了幾句,見太上皇堅持,便不再相勸,貞觀三年四月初四,太上皇李淵正式移居大安宮,四月二十三,唐太宗李世民搬進及極宮,正式入主太極殿。

長孫皇后則搬進了立政殿,立政殿和甘露殿位於前朝和後宮之間的軸線上,是後庭中最大的兩座宮殿,一為皇帝居所,一為皇后寢宮。

其它妃嬪們則別置於東西兩側的宮殿,殿名多以她們之前居住之地的名字命名。

搬遷完畢的當夜,李世民是就來到了妻子的立政殿,他站在殿前,打量著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許久才轉目對陪著他出來,就站在身側的妻子開口:“皇后,立你為後這麼久,今日才給你這麼個真正符合皇后居住的殿所,讓你受委屈了。”

“陛下嚴重了,陛下都能住的地方,臣妾又有什麼委屈之說,再說了,你我身為一國帝后,世人看的並不是我們住在哪裡,而是要看,我們能為他們帶什麼去。”長孫皇后迎著丈夫的目光,一臉溫柔的介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