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承淵的臥宅內,程天正在全神貫注為其驅毒。
隨著一絲絲濃郁的陽火之力從程天手掌湧入莫承淵體內,莫承淵體內的毒素,也在逐漸被消融著。
那些在房屋之中環繞遊走的紫黑霧氣,逐漸凝聚成了無數密密麻麻的細小水滴,瀰漫在房屋各處。
就這麼過了將近一個時辰,莫承淵面龐與周身面板上的紫黑之色,也慢慢消解,面色逐漸恢復正常。又過了一頓飯工夫,當最後一縷紫黑霧氣從莫承淵體內流竄而出,對方所中之毒,總算在程天的努力之下,完全驅除乾淨。
眼下的莫承淵,除了氣息尚還有些微弱,已無大礙,可說已從鬼門關被程天給硬生生拉拽回來。
為了給莫承淵驅毒,也消耗了程天近乎五成的陽火之力,此時的他面色蒼白,呼吸略顯粗重,黃豆般大的汗珠密佈於額頭之上。
程天長長舒了口氣,緩緩從床上躍下,而後只聽“撲通”一聲,莫承淵又重新躺在床榻上,依舊昏迷不醒。
原來,由於莫承淵所中之毒太烈,使得體內所有筋骨經絡以及臟器,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雖說程天已經為莫承淵驅除了所有毒素,但他也是無比虛弱,所以依舊處於昏迷。
程天在這屋中環視一圈,但見四處都瀰漫著細密的紫黑水珠,忍不住暗暗吃驚,心想之前在為汪健大哥驅毒時,何曾有這般厲害,再者那時候也只是消耗了我不到三成陽火之力而已。
當下程天連忙取出兩顆回氣丹吞服而下,避免因真氣過度消耗而體力不支。隨後又向星河討要了三顆“復靈丸”,給莫承淵服下,以此來治癒他體內受創的經絡筋骨以及臟器。
對於眼下在房中瀰漫著的無數紫黑水珠,程天卻有些無可奈何,這些水珠都是原本在莫承淵體內的毒素,可說劇毒無比,眼下已然瀰漫在房中各處,需將它們清理掉才是。
可難就難在程天眼下真氣消耗太大,如要清理,就要消耗他大量真氣,雖說眼下他已服食回氣丹,可也需要些許時間來恢復。
“如果能引動這些水珠,將其匯聚在一起再消除,倒也是個好辦法。只可惜,我不是水屬性武者,不能操控水元素。”想到這裡,程天輕嘆口氣,但又猛然想到:“我雖不成,但可讓水秋寒宗主過來幫忙。”
於是急忙面朝房外,大聲道:“我已為莫家主驅毒成功,水宗主,你們可以進來了。”
房外,水秋寒以及莫羽寧、莫小雨兄妹聽到此言,頓時欣喜若狂,忙不迭跑上前開啟房門進去。
當見到房屋之內瀰漫著的無數紫黑水珠時,水秋寒三人的面龐上也是湧動著難以掩飾的驚悸之色,隨之三人又將目光轉移到依舊昏迷於床上的莫承淵身上。
莫氏兄妹本想過去察看一下父親狀況,卻被程天伸手攔下,只聽他說道:“莫家主已無大礙,只是需要靜養,萬萬不可打攪。”
莫氏兄妹無奈,只好退開。雖隔著有段距離,但他們畢竟也都是靈光武者,感知相當敏銳,這時也極清晰看到了父親眼下的狀況。
當見到父親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初,並且微帶血色,呼吸雖依舊虛弱,可已然變得平緩自然,兄妹二人頓時重重鬆了口氣,那顆一直懸掛的心,終於慢慢降落下來。
“水宗主,這些水珠,小子就無可奈何了,還要勞煩您老大駕。”程天面向水秋寒,苦笑道。
“這有何難?”水秋寒微微一笑,雖說她容顏算不上秀美,但這一笑卻饒有風韻,也因她見到莫承淵死裡逃生,被程天挽救回性命,是以心中喜慰,好似變美了許多。
……
……
但見水秋寒環視了一圈屋中的無數紫黑水珠,隨之伸出一隻纖柔素手,運集真氣於其上,隨之在她的意念引動下,手掌上泛起濃郁碧藍光暈。
瀰漫在屋中的無數紫黑水珠,隨之在她的手掌牽引下,紛紛朝著水秋寒的掌心匯聚。
短短一刻鐘時間,無數紫黑水珠已盡數匯聚在水秋寒掌心,形成了一顆通體紫黑,龍眼大小的丹丸。
深深注視著這顆懸浮於水秋寒掌心中紫黑丹丸,程天微皺眉頭說道:“這丹丸便是侵襲進莫家主體內的那些毒素所凝了,此毒當真好猛烈。”又提醒道:“眼下水宗主已將其凝聚成了毒丹,還望妥善保管,以防賊人將它拿去。”
水秋寒點點頭,隨即便將這顆毒丹小心收起。
此時,程天四人又驚駭發現,在這屋中的房梁,牆壁以及桌椅木床等物上面,都密佈著一個個細小坑洞,一看便知是被那些攜帶劇毒的紫黑水珠所侵蝕。
當下程天水秋寒以及莫氏兄妹,都深深吸了口冷氣,暗歎這毒素之烈。
好在毒素盡去,莫家家主化險為夷,讓水秋寒以及莫氏兄妹堵塞在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終於破碎。
“程天兄弟!”莫羽寧莫小雨此刻同時高呼一聲,接著就見兄妹二人一齊向程天跪拜而下,“多謝程天兄弟不辭勞苦救我父親性命,此番厚恩,我莫家當感激不盡!”
程天見狀,急忙要將這兄妹二人扶起,卻不料還是慢了一步,只好任他們朝著自己一連磕了十個頭,這才緩緩站起。
“你們……”程天頗難為情,不禁語塞,良久後,才打趣著道:“我說你們兩個,我還沒死呢,值得讓你們行此大禮嗎?”
“呵呵呵。”這時一向表情冷漠的水秋寒也忍不住發出了笑聲,接著也向程天深深鞠了一躬致謝:“我也深謝程天兄弟相救莫長老之大恩。”
程天急忙鞠躬還禮,說道:“水宗主客氣。”隨後又道:“眼下莫家主雖說已脫離危險,但因中毒太過猛烈,所以需要將養好些時日才可痊癒,只是……”說到這裡,突然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