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燕居然是“水神霜華前輩”，這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過了良久，程天還愣是沒有緩過神來，只是強笑看著小海燕，“小，小海燕，快別開玩笑了……”

“小海燕”也自知一時半會程天江雪等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便也不強求，嘆了口氣說道：“我如今這副樣子，是昔日中了一人的‘符咒之術’……”

“符咒之術？”程天江雪等人驚愕，連忙問：“可是那‘海魔女海魅’？”

“小海燕”，不，現在應當叫“水神霜華”了。

只見“水神霜華”緩緩搖頭，“那時以‘海魔女海魅’符咒的威力，還奈何不得我，給我下咒之人的能力，遠不是那‘海魔女海魅’可比。”

“可據江雪城主所言，‘海魔女海魅’給前輩下了什麼‘兇魔咒’……”程天又疑惑道。

霜華輕嘆口氣，道：“不錯，起初我是中了那人的‘還童咒’，導致功力大減，這才讓那‘海魔女海魅’有了可乘之機。”這時又看向程天江雪幾人，說道：“先不說這個，你們可知那海狼王來自何處？又是什麼身份？”

江雪搖頭，卻聽程天說道：“我曾聽聞海狼王所帶領的‘海狼族’是‘狼族’的一個分支。”

霜華點頭，又問程天：“那你可否知道這‘狼族’又是什麼來頭？”

程天搖頭道：“這我便不知道了。”

“據我這些年的探查得知，侵襲我萬海城的‘海狼族’以及那侵佔天雲國諸多城池的‘虎族’‘狼族’同屬於一個叫做‘魔盟’的龐大勢力。”霜華凝重說道。

“魔盟？”程天江雪都很吃驚。

程天內心震動：“本來那虎族狼族就已夠強大了，不料他們竟還有後臺。”

“師父，這個‘魔盟’又是怎麼回事？”江雪詢問霜華。

“你們可知‘三大界’嗎？”霜華說道。

江雪思索了下，道：“我只知我們所處的這片大地，喚作‘蒼茫大陸’，另外九天之上，傳說還有一‘神界’，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霜華道：“現在由我來告訴你，我們所處的這片‘蒼茫大陸’，也被稱之為‘人界’，九天之上則是遙遠的‘神界’。除此之外，在那萬丈深淵之下，還存在這一個‘深淵位面’，潛息著無數妖魔，故此也被稱為‘魔界’。所謂的‘三大界’，正是指的這‘神、人、魔三界’。”

“照這麼說來，那‘魔盟’該不會就是‘魔界’中的眾妖魔所組成的一股龐大力量？”程天思索推斷道。

“你說的不錯。”霜華點了點頭，“他們的首領，據聞是一隻已修煉萬年的妖獸‘深淵魔龍’，他們都把它稱之為‘帝霸大人’。如我所料不錯，這位‘帝霸大人’的實力不在‘神武者’之下。而‘海狼王’則只是它麾下的一名小小部下而已。一名小小部下，就已具備此等實力，由來可知這‘魔盟’的力量該何等之強。”

“他們既處於萬丈深淵之中，又為何要侵襲蒼茫大陸？”程天不解問道。

霜華解釋道：“萬丈深淵至陰至寒，雖具有這些妖魔修煉時所需的濃郁陰寒之氣，但卻極度匱乏天地元氣，所以導致修煉進度十足緩慢。唯有我們人界因與神界連同，所以不僅天地元氣濃厚，而且光照能量也充足，物種繁衍也很廣密。妖魔們不甘如此，他們佔據了蒼茫大陸，自身就會得到蛻變或進化，這也許就是他們的動機之一。”

程天江雪聞言都是點頭。

“魔界中的妖魔有一部分都精通‘符咒之術’。他們能透過刻畫一些符文落擊在敵人身上，透過默唸咒語，起到操控或傷及敵人的作用。”霜華說道，“符咒之術據我所知，共分‘控制、探查、傷害、輔助’四大類。我最初所中的‘還童咒’是‘傷害類’，之後中的那‘海魔女’的‘兇魔咒’則是‘控制類’。這些符咒威力根據下咒之人修為狀況而定。譬如如果是‘海魔女’給我下了‘還童咒’，我完全可憑藉自身功力將這股符咒之力驅除掉。可惜那給我下‘還童咒’那人的功力不弱我多少，這才著了他的道。”

“這‘還童咒’是持續性的，會隨著時間推移也讓我身體一點一點變小。一直到去年，‘還童咒’的力量才終得消失。它給我帶來的持續性傷害，讓我功力倒退到連‘王牌武者’都不如的境地，多虧有你們的‘江婆婆’守護著我，才不至於被外人傷害。”霜華嘆息道。

此時江雪也不由說道：“我說為什麼師父為何會在那幾年突然避而不見我，每次傳我修煉之法時，也只是隔著一層屏障，師父當初你說是負了傷，不願讓我看見，我也沒想到你口中的傷卻是指的這個……”說完，不由哀嘆。

霜華嘆口氣，又道：“去年我因見自己已成孩童身軀，無奈之下就對外宣稱‘水神霜華’因舊傷發作已逝，於是就囑咐江婆婆，讓她帶著我搬離出萬海城，從此萬海府就正式交給了雪兒。不料在我們搬出萬海城沒多久，就發現海狼王前來襲擊，江婆婆上去阻止，卻負傷而逃。”

“不久後，那‘海魔女海魅’突然找上門來，被江婆婆擊退，卻乘隙給我下了那‘兇魔咒’。我功力大跌，很難將‘兇魔咒’驅除，如今也是虧得江婆婆一直以來的悉心幫助，耗費諸多功力才將‘兇魔咒’消除了。最兇險的是那一次，我出門去購買食物回來，半路途中竟被一夥來歷不明之人追殺，我倉皇逃竄到東海岸邊，不料那時候‘兇魔咒’開始發作，我就如變了一個人一樣，對那一夥人痛下殺手。”

“這一幕被那時正在東海岸邊釣魚的白氏三兄弟中的老三‘白沙’所見，他誤將我當作成什麼‘妖童’，於是帶領眾浪濤沙弟兄前來對我追擊，好在有江婆婆現身相救，我才撿了一條命。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些來歷不明追殺我的人，是海狼王派出的一些‘送死鬼手下’，當時他們正好見到那‘白老三’外出釣魚，所以故意製造了這麼一幕，引起那‘白老三’的注意。”

“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借助浪濤沙的手，除去我與江婆婆。那時候浪濤沙也勢必會有所消耗，他們便坐收漁翁之利了。真是打得好一比算盤。與江婆婆搬出去這幾年，為防別人起疑，我一直努力學著孩童的種種舉止，江婆婆對外則稱我是她撿來的。外出購物什麼的，江婆婆因顧及我的安危不願讓我去，我則因她年邁，不忍再勞累她，所以在我一味要求下她也勉強答允要我去外出購物。”

“哪怕是之前出了被浪濤沙‘白老三’追擊那件事後，我依舊定期去萬海城內購買食物，只不過每次去的時候都會加倍小心，卻不料依舊沒能躲過浪濤沙中人的眼睛，那次則受到浪濤沙的總管‘肖波’追擊，虧得我腿腳快，跑到東海岸邊。就在那時幸運遇上了這位程天兄弟，得他出手相助擊退了那‘肖波’。”

……

聽完霜華講述的一切，程天江雪幾人也恍然明瞭。

“不知那給前輩下‘還童咒’之人是誰？”這時程天又問。

霜華一笑：“怎麼，你想去找他，讓他為我解除這‘還童咒’？哎，此事千難萬難，以你們目前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我只能說的是，此人實力遠不是海狼王可比，可以這麼說，魔界的符咒之術，一多半都是由他而創，更是有‘符魔祖’之稱。那‘海魔女海魅’論起來都算得上他的徒子徒孫了。”

“這‘符魔祖’與虎族族主‘虎嘯天’、狼族族主‘獨孤萬行’，都算得上那‘深淵魔龍帝霸’麾下的最強戰力，不是‘大空武者’便是‘聖武者’……”

程天江雪等人聞言隨之默然，這種實力的確不是如今他們所能觸及的。

“那‘深淵魔龍帝霸’想來已將侵襲目標放落在我江東國上，而以海狼王為首的‘海狼族’，無非是它所派遣出的一股‘哨探’，讓海狼王先以萬海城為侵襲目標，試探一下我江東國的力量。能成功固然最好，即便不成，損失一小小海狼王對他們來說也無足輕重。”霜華又道。

程天江雪幾人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原來如此”的恍然神色。

這時程天又道：“霜華前輩，眼下萬海城既已淪陷，我們何不請求於皇室，以萬海城對江東國的重要性，相信皇室也不會坐視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