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孽畜,二殿下可是當今皇后的兒子,日後必定前途無量。你這瑞城的‘女魔頭’,人家二殿下沒有對你挑三揀四,你居然想要用扮醜來拒絕皇上的賜婚?你可知道能得到皇上的賜婚可是天大的榮幸,簡直胡鬧!還不快將臉上這亂七八糟的玩意給洗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臉是故意扮醜來的?”沈閒月目光坦然,心底對他失望至極。
前世她雖然沒有父親,可師傅待她如親生女兒般疼愛,母愛和父愛應該是對等的。
而不是像他這樣,看到自己這般,不先關懷自己的傷勢,而是問責她的胡鬧是否會影響他的前程。
“沈肖,拿著本候的印信去太醫署裡請上官太醫來府裡一趟!”他倒要看看,這個冥頑不靈的小女兒想要玩什麼把戲。
很快,上官德經過一番把脈問診之後,一臉肅穆的朝沈晏稟告道:“啟稟侯爺,五小姐這是中了牽機水之毒,這牽機水生長於花瓊國的瘴氣森林裡無色無味,這毒毒性極強且來勢洶洶,若是這用量再重上一分,五小姐便是大羅金仙在世也救不活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懂些醫理的原主,居然失察中毒。
“什麼!”沈晏被嚇得兩腿一顫差點跪在地上,“那她這臉可還有救?”
上官德心灰意敗的搖搖頭,“即使有救,也會留下深深的疤痕。有救等於無救。”
對於女子而言,容貌即是她的命,嫁得好不好都靠這張臉,若是個醜八怪,莫說嫁人了,就算是高門大戶,也不會留在府裡影響氣運。
沈晏嘆了口氣,心覺沈閒月氣數已定,“還請上官御醫為小女暫時保守秘密。”
上官德乃皇后的欽點御醫,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於是點點頭,揹著藥箱回了宮。
就在這時,彰顯皇子尊貴、莊重及尊貴的儀杖從皇宮裡駛了出來。
前頭強壯神俊的白馬上騎著一位身著四爪莽服十七八歲的少年,他黑亮垂直的發被金冠束著,斜飛的劍眉英挺,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這邊是傳聞中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人選的二皇子蕭聖予。
後頭的小轎上抬著皇上跟前最紅的公公旺公公,他手裡端著一卷明黃色的聖旨,笑得一臉妖里妖氣的。
“二殿下,滿倉候府到了!”旺公公捏著嗓子細聲說道。
他不明白,自己不過就是接了個宣旨的任務,這二殿下為何非要厚著臉皮跟著他。
哦~想起來了,這是皇上給二殿下賜婚的聖旨,可這滿倉候的五小姐,好像是那名震京都的‘女霸王’吧?沒想到二殿下的口味這麼重,居然喜好這種性子的姑娘。
“你那是什麼眼神?要是敢耽誤本殿下的好事,要你好看!”蕭聖予威脅著說道。
蕭聖予只要一想到沈閒月那美若天仙的姿態,那雙魅惑人心的眸子,不禁心頭一動,過了今天,沈閒月就是自己的未過門的妻子了!
滿倉候府大門請出的香案前,匍匐著由沈晏帶領的上百號提前沐浴更衣的主僕下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滿倉候之女沈閒月,聰慧敏捷、端莊淑睿、克令克柔、安貞葉吉,雍和梓純,特賜為二皇子妃,擇日完婚,欽此。”
旺公公宣完旨,翹著蘭花指在人群中搜尋,“不知這五小姐在哪?還不上前接旨?”
蕭聖予也在人群中搜尋,最後在目光落在那個頭戴圍帽獨樹一幟的少女身上,一臉情動。
“回公公的話,這是我們五妹妹,她今日偶感風寒所以才躲在這人群后頭,還請公公見諒。”說話間沈秋慄便將沈閒月推出去的同時,順手將她的圍帽給扯了下來。
人群一陣躁動間,蕭聖予和旺公公見了連連大驚失色,“來人!這是哪裡來的妖怪,還不給本殿下轟出去!”
沈閒月聞言,頓時哭喊著朝蕭聖予撲了上去,抱著他褲腿哭喊道:“二殿下我是沈閒月啊,是你未來的二皇子妃啊!您不能把我轟出去,您不能呀!”
她一邊痛哭一邊將眼淚和鼻涕往蕭聖予的蟒袍上擦,蕭聖予向來有些潔癖,沈閒月這般操作已經觸動了他的底線。
他一邊喊人將沈閒月從自己身上拖開,一邊將旺公公手裡的聖旨搶過來,朝他大吼:“旺公公,你快重新宣旨,這賜婚的人改成……她!”
蕭聖予指著一旁長得國色天香又見過幾次面且印象極好的何雨歇,催促道:“快呀!”
旺公公自然知道這二皇子可是皇上的心頭寶,只要這二皇子有所求無一不滿足,雖然這臨時篡改聖旨前所未有,可抵不住人家二皇子得寵呀!
在沈晏一臉懵逼的情況下,旺公公強忍著巨大的壓力重現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滿倉候之侄女何雨歇,聰慧敏捷、端莊淑睿、克令克柔、安貞葉吉,雍和梓純,特賜為二皇子妃,擇日完婚,欽此。”
而此時,沈閒月如願以償的被扔了出去,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根本連半星淚珠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