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杯酒下肚,都是烈酒,辛辣的味道刺得時桑榆眼睛疼。她朝著吳公子捂唇一笑:“吳公子,煙煙先走了。”
她一步三搖地走到梳洗間,關上門,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整個人撐在盥洗池吐了。
胃裡那些烈性酒吐得七七八八,時桑榆按下水龍頭清理好盥洗池,喝了一口漱口水。
看著鏡子中眉眼迷離的女人,時桑榆伸出手,輕輕撫著鏡子,發出一聲低低的笑。
在這種地方,她不能端架子,必須得放的開。只有這樣來錢才快。
時桑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現在這樣。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能想到現在私人訂製裡混得如魚得水的賣酒女,曾經是京城頂級豪門的大小姐?
二十萬塊錢,要是放在時新月面前,肯定是眼睛不眨一下。畢竟時家千金,一條項鍊都是七八十萬。
怨不得別人,是她認賊做母,被豬油矇蔽了心,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
時桑榆讓經理送幾十瓶酒放到吧檯那裡。她之前對那個姓吳的富二代說賣完那十八瓶酒就離開,只是為了滿足對方“英雄救美”的慾望。事實上,她經常在私人訂製從九點多鐘待到凌晨四五點再下班。
還有不到一個月,她跟司南梟所謂的遊戲就要終止了。如果她不盡早將傷疤去掉,或許就再也見不到司南梟了。時桑榆的時間非常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耽誤。
低著頭,數了數自己手裡的錢。一疊百元大鈔上還帶著刺鼻的酒精味。
時桑榆一聞到這個酒精味就作嘔,剛剛好轉的胃部,又開始翻江倒海的疼痛起來。
兩萬五,她的賣命錢。時桑榆將錢放好,就朝著吧檯走去。
還沒有到吧檯,迎面就走來一個女人,“啪”的給了她一巴掌!
時桑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女人憤恨的聲音:“賤人!”
她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女人。時桑榆還有那麼點印象,是韓家的千金。
“難怪欽哥哥不答應跟我的婚約,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韓小姐眼底滿是妒忌跟憤怒。
欽哥哥……時桑榆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就是那個非常有錢的富二代,剛剛買走了她十八瓶酒那個?
“這位小姐,你怕是誤會了。我只是單純的賣酒。”時桑榆道。因為喝多了酒,她的嗓音有點啞。
韓小姐打量著她,冷笑一聲,“你這種濃妝豔抹的雞,給自己貼什麼遮羞布!當表子就別立牌坊!”
私人訂製的光很暗,時桑榆刻意化了濃妝,如果化淡妝,她整個人就跟小白菜沒什麼區別了。不過,當看見韓小姐身邊的人的時候,時桑榆又突然慶幸臉上的濃妝。
“韓姐姐,你消消氣。要是等會吳公子看見你這樣,肯定會更不喜歡你的。”女聲柔柔的,聽上去分外悅耳。
韓小姐憤恨地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看向說話的女人:“這種便宜的雞,也不知道欽哥哥看上她哪一點了!欽哥哥天天往這裡跑,完全不理會我,新月,你幫我想想辦法!”
不錯,站在韓小姐身邊那個如沐春風的溫柔女人,就是時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