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君臣派人將時桑榆送回去。
兩人分別一刻,江君臣坐在車內,兀自開口,“桑桑,我不要做你哥哥。”
韓嫂墓前,時桑榆那番肺腑之言給他溫暖,但他不想接受那一點。他年少決心,不會輕易改變。
時桑榆站在車門,貓瞳淡冷。
許久,她只留下一句話,“儘快找到真兇。”
江君臣執著,她同樣堅定,因為他們身份與使命已經轉變,誰都不可能還留在美好青春時期。
如今,她只把江君臣當成至親。
若有人欺負江君臣,等同對她剔骨刮肉,她必定十倍報復!
走進別墅,女傭看到時桑榆滿身溼透,臉色微變,但還是利索遞上潔淨毛巾。
“時小姐,已為您準備熱水和早餐。太子爺讓我轉告,他有緊急會議要開,下午再派人接你。”管家站著,恭敬道。
“嗯,你們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時桑榆擦去雨水,淡然上樓。
至於司南梟不在,她並不意外。
他本是大忙人,不會特意等她這個情人。
情人?
時桑榆貓瞳眯起,眸底流淌著冷芒。雖然司南梟在婚宴維護她,不惜懟時家,但司南梟至今並沒正式宣佈,解除與時新月的婚約。
這點,對她當上司少奶奶的計劃,太不利了。
司宅書房,奢華紅木裝潢,古樸大氣。
方桌前,司南梟筆挺站著,已有兩個小時。
“聽說,你放棄西嶺那塊地的所有權,原因是什麼?”司老端坐,灰白相間眉毛下,一雙老眼幽深犀利。
“江家勢在必得,司氏往後可能有事要拜江家讓道,而西嶺那片情況一般,不如做順水人情,一舉兩得。”司南梟淡定說明。
“混賬!”司老抄起桌面一塊寶玉,怒砸向司南梟。
寶玉沒碰到司南梟,僅在他皮鞋前落地。
“新買的老花鏡不好用,撿起來。”看到目標偏了,司老冷哼,臉不紅地命令。
可司老年輕棄軍從商,但現在年紀八旬,每週依舊參加司家龍虎堂擂臺競賽,武力一直保持前三甲。
以他的手法,怎會砸偏?
司南梟拿起,上前一步,把寶玉放回方桌原位。
“我今早接了幾十通董事會打來投訴電話,還不說實話!”司老瞥著自家孫子一張冷麵,眉頭狠皺,語氣加重。
“事實如此,股東們小題大做。”司南梟面不改色,從容回應。
司老黑臉,忽然揚聲大笑,不見一點嚴肅。
對此,司南梟見慣不怪,耐心等著老爺子發話。
“那群老東西,仗著自己有點身份,便隨意發炮。我們司家的事,哪裡輪到他們插手!”司老不屑大罵,對董事會那些人顯然有不滿。
司南梟適時插一句,“他們的手,伸的太長。”
這句並非要討好司老爺子,僅是加劇司老爺子的不喜,給那些多管閒事的人,一點教訓。
司老勾唇,老眼滿意地望向司南梟,眼底忽滑過一抹異色。
“南梟,你是最像我的人,甚至比我出色,我一直看好你。至於董事會那邊,我會幫你擺平。只是……”
司老語氣肅冷,略藏警告,“拿塊地博女人歡心,司家太子爺理當有這種資本,但司少奶奶不會是有汙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