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榆立刻調整聲音,準備表示自己活蹦亂跳,半點毛病都沒有。
可江君臣驀然暴跳如雷……
“司南梟強迫你,對不對?”
從手機內,時桑榆清晰聽到男人穿著皮鞋,在地板上走來走去摩擦的聲音,以及男人拳頭握緊所發出的咯嘣聲。
這貨比哮天犬還厲害,她一個字還沒說,他怎麼就猜到了?
不過她和司南梟關係本就複雜,他們之間有人願打願挨,不存在強迫這種事情。
時桑榆暗想,怕江君臣真的帶人找司南梟火拼,連忙解釋,“沒有,我……最近換季,天氣轉涼,我又愛吃冰淇淋,就有些小感冒。你別大驚小怪,還胡亂來打破我安靜的小日子啊。”
“真的?”江君臣直露懷疑。
若在他面前,時桑榆恨不得點頭如搗蒜,就擔心他不信,“千真萬確!不過你回國了嗎,竟然有空聯絡我,還是你教訓了江夫人,準備找我一起慶祝?”
上次江夫人暗算江君臣,此事江君臣一直謹記,並暗中規劃。因此,自從兩人合夥開了珠寶店後至今,江君臣故意出國,有意引誘敵人上勾。
“沒有,老巫婆如果能一次打死,她當年也不會從上百個名門望族中脫穎而出,成為老頭的官配。”提到江夫人,江君臣眼底殘芒一閃,“我聽說你許久不去店,也沒拿上次分紅,想問你是什麼情況。”
分紅?
時桑榆氣到一拍大腿,“幸好你提了,不然我快忘記了。這事賴你助理,說我賬號有問題,又把我的分紅放回資金滾筒。江君臣,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若敢訛我錢,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你冤枉我了,我不知情。但你別生氣,我馬上幫你拿出來,不然我私下給你。”江君臣趕忙哄著,隨後跟時桑榆絮絮叨叨,說了國內外一些事。
如今,時桑榆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從不擔心她會出賣自己,什麼都告訴她,毫無遮掩。
男人云淡風輕說起那些事,時桑榆卻暗暗心驚。可她又清楚,江氏本就淌了黑道,江君臣唯有一路黑到底,成為家族掌權人,清理所有敵人,最後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機會翻盤。
因此,她不會因害怕勸男人停手,返回正道……
所謂的正道,其實也不乾淨。
“不管遇到什麼,保住小命才最重要。”待江君臣說完,時桑榆冷靜叮囑。
“放心,我還沒娶你,捨不得死,便宜司小人。”江君臣咧嘴,逮著機會就罵司南梟。
時桑榆被逗笑,胃痛症狀還沒緩解,連著胸腔都在發疼。
倒吸一口冷氣,時桑榆連忙忍住,不想洩露自己的情況。
佯裝睏倦,時桑榆誇張地打哈欠,“京城是正午,我要午休了,你沒其他事情就掛了吧。”
“整天睡,小心被成一頭桑桑豬。”
“要你管!”時桑榆貓瞳瞪大,惱火低吼,接著在江君臣爆笑中,果斷掛了電話。
瞬間,時桑榆看著冰涼安靜的四壁,紅唇壓下,似失去靈魂的娃娃,百無聊賴地靠坐在床上。
X會所內,江君臣拿著手機,輕滑過條紋沙發扶手,來回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