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早已經沒了人影的走廊,時桑榆伸了伸手,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眼中帶著些許的無可奈何。
罷了,反正說出來里奧也不會聽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她轉身沿著先前護士離開的路線走去,一直走到司南梟所住的病房門口。
開啟門,裡面空蕩蕩一片,偌大的病房,只有他一張病床。若不是裡面飄蕩著消毒水的味道,她險些以為自己進了酒店的客房。
不過,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有錢人生活吧?
可笑的詞語從腦間一閃而過,時桑榆不覺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當初,時家的人就是為了這些所謂的利益才這般的利用自己,想來,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了。
“唔..水,水!”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時,不遠處的病床上突然傳來了虛弱的呼聲。
聞聲,她立馬回過神來,快步走到床邊倒了杯水準備遞給司南梟。不過拿著杯子的手才伸出來,她便發現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根本不能自己坐起來喝水。
頓時,她便糾結在了原地。
即便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她也不想再跟一個陌生人靠得這麼近。
想著,她的內心越發猶豫,拿著水杯的手也逐漸握緊。
“水..水..”眼看床上的司南梟臉色越來越難看,時桑榆的內心也不覺開始動搖。
“你是想渴死他嗎?”
突然,一個調侃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嚇得她差點端不住水杯。
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慌張回頭,她略有些詫異的看著門邊的零德。
為什麼他進來都沒有聲音。
“不是我進來沒聲音,而是你太專注了”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疑惑,零德笑著跟她解釋道。接著目光一轉,平淡的掃了眼病床上的男人。
由於他臉上的表情太過冷淡,看得時桑榆都險些以為他們倆是陌生人了。
不過既然他都已經來了,那時桑榆自然也有了離開的理由。“既然你來了,那他就交給你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至於醫療費,我會如數付清的!”
話落,她拿起挎包便轉身準備離開。
可惜手還沒觸及門把,她便被身後的男人抓住了胳膊。
“你走了,我可不會照顧他!我過來只是看看而已!”男人毫無溫度的聲音傳進她的耳內,莫名讓她渾身發涼。
“他是你的朋友,你不照顧誰來?”然而時桑榆也並非吃素,猛地甩開那隻手後,她平靜的反問道。
對此,零德先是一怔,然後眉梢一挑,笑著向她靠近,直至兩人之間只剩十幾厘米的距離後,他才停下步子,探出頭在她耳邊低語,“朋友?你想太多了。況且,人是為你受傷的,你不管,那就讓他死在這兒好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彷彿是在跟她交談吃沒吃飯這個話題。
可是他們真正交談的卻是一個人的生死。
一瞬間,時桑榆無言以對,驚愕的目光一直目送著那個奇怪的男人離開房間後,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明明是一個長著稚嫩面孔的男人,為什麼會給她一種這麼強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