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傑無不驚詫,春景明問道:“堡主,這麼重要的事為何沒聽您說起過?”
夏夕陰笑道:“堡主,莫不是堡主信不過我們四人,連我們都一併瞞起,到了這會兒才跟我們說。”
莫卓天黯然道:“倒不是有意瞞著你們,天機先生在天池堡避世,也是無奈之舉,多少年了,天池堡和天機苑雖同在幻沙之海,但從未有過交集,天機先生若不是遇見難事,也不會過來尋我們庇護,茲事體大,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邱朝暉嘆氣道:“就是因為天機先生,咱天池堡才引來這麼大禍事,若不是他,咱們也犯不著和五仙教四剎門為敵!此番還得莫堡主親自出堡,這一路顛沛,若是有個差池,我們該如何跟少堡主交代!”
董萬傾搖頭怒道:“邱朝暉,這一路就屬你在唱衰,滅自家威風長別人志氣,先不說咱們應不應該讓天機先生入堡,十幾年前五仙教的人就闖入天池堡奪人,這筆賬也能算到天機先生頭上嗎?咱們和那勞什子五仙教早晚有一場惡戰,只不過連著兩年生事,這次有弄出來一個什麼易仙大會,也不知作什麼怪!”
莫卓天笑了笑:“稍安勿躁!萬傾說的不錯,天池堡和五仙教的事,早在十多年前就種下因,如今結出了果,咱們作為天池堡的一員,自然是要嘗上一嘗,至於天機先生,咱們不能不救,至於箇中原因,卻是我莫卓天的私事,你們也無須多問。”
春景明嗯了一聲,接言道:“既然如此,那天機先生說了些什麼?讓咱們這一路還得拖著這麼多黃金。”
莫卓天瞧了瞧後頭的駝隊,見風沙雖大,對駝隊倒沒太大影響,於是便道:“天機先生沒說什麼,只是給了幾句警示,說是遇風則起、遇沙則動、遇水則危、遇親則變、遇金則安,這幾句我也不知有何深意,只是這遇金則安,想來想去便把這些黃金帶著了,說不定就能救咱們性命。”
夏夕陰咳嗽一聲,吐去嘴裡的沙子,言道:“堡主你也太小心,要夕陰說,此行就不需要老堡主親自出馬,我們天池四傑就把事情料理的明明白白,一定能接回聖女,哪裡勞煩堡主,反倒是天機先生這幾句話倒把人說的心裡發慌。”
春景明點頭附和:“二妹說的也在理,天機先生就不會好好說話打什麼機鋒,遇風則動,遇沙則起,這幻沙之海里頭還有別的東西嗎?竟說些模稜兩可的話,要我說咱們都是天機先生,反正就是說些讓人弄不明白的話就是了!”
邱朝暉白了一眼春景明:“說都不會說,人家說的事遇風則起、遇沙則動,到你嘴裡就反過來,你是怎麼當上四傑之首的?我倒覺得天機先生說的都應驗了,你瞧咱們出發時這幻沙之海正颳風沙,不正是遇風則起、遇沙則動?”
夏夕陰反問道:“那後面呢?遇水則危、遇親則變、遇金則安又是什麼意思?你既然這麼厲害,你倒是給我們解一解這卜辭?”
邱朝暉被夏夕陰一再擠兌,登時有些不悅,語氣自然冷淡:“這是提醒咱們,不要碰到水,八成是五仙教準備了什麼有毒的東西,咱們小心便是,遇金則安自然是堡主說的,有這些黃金在,便能保咱們安全,至於遇親則變嘛,夏夕陰!還要我說嗎!”
夏夕陰柳眉一豎:“你什麼意思!是要挑撥嗎?”
邱朝暉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夏夕陰心裡頭憋著什麼壞,這遇親則變就是提醒我們,親隨裡頭有變數,說不定已經投了五仙教,到時候殺天池堡一個措手不及!”
夏夕陰彈地而起,一把抽出軟劍,劍身晃動,宛如細沙流動,夏夕陰手腕微顫,瞧著便知怒火攻心:“邱朝暉!你膽敢在堡主面前挑撥離間!敗壞我的名聲,今日咱倆只能活一個!”
邱朝暉腰間長劍拔出,劍尖垂地,口中言道:“夏夕陰,真當我打不過你嗎?你的細沙之舞也就是花架子,真拼鬥起來,我這照膽芒你還真就招架不住!”
莫卓天怒道:“夠了!你們兩個再如此,就給我回天池堡,自己找問我請罪!”
見莫卓天動怒,春景明也道:“你們兩個消停一些,天機先生的卜辭到底何意眼下還不明,又怎能懷疑自家人?細沙之舞也罷、照膽芒也罷,不都是天池堡的兵刃,非要分個高低嗎?”
邱朝暉收回長劍,口中道:“我去瞧瞧駱駝。”說完便奔駝隊走去。
夏夕陰也是長舒一口氣:“堡主教訓的是,夕陰脾氣急躁還請堡主原諒,等此間事了,夕陰自會向少堡主請罪。”
莫卓天搖了搖頭,沒再說話。春景明瞧了瞧外頭便道:“堡主,我瞧著風沙漸止,咱們就此動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