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月那種心比天高的人是不可能會老老實實嫁給一個莊稼漢的。

“不說她了。”蘇尋把臉貼在南葉城的背上，故意問道，“阿城，剛剛在公社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開心啊？”

問完就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但這個男人還是死鴨子嘴硬不承認，“你看錯了，我沒有不開心。”

沒有才怪！

明明都難過得快要哭出來了。

算了，她也不想再看到他悲傷的表情了。

唉，真想告訴他，有自己在他不會死的！

但垃圾系統有禁制，她不能說。

不過這一夜，南葉城親吻她的時候稍微有些放肆了，親了很久很久，她差點兒就呼吸不過來暴露了。

*

連著餓了兩頓，第二天晌午林二月就不行了，肚子咕咕叫個不停，一站起來就眼冒金星，站都有點站不穩了。

知道她爹是鐵了心要餓她，林二月心裡又怨又恨，卻沒有任何辦法，晌午從廚房摸了一塊玉米饃饃填巴肚子，下午就認命地跟著老大媳婦下地幹活去了。

老大媳婦遞給她一個簍子，裡頭散發著濃濃的惡臭。

林二月乾嘔兩下，捏著鼻子後退幾步，“這是什麼啊！快拿開！臭死了！”

老大媳婦臉上露出幾分尷尬，“這裡頭裝的是糞，我們只要挑到地裡就成了。”

林二月立刻就尖聲道，“我不要挑糞！還有沒有其他輕鬆的活？”

老大媳婦就搖頭，“這挑糞算是省事的了，而且媽說了你今天必須得挑十擔，不然晚上就沒飯吃。”

林二月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不幹活就意味著沒有飯吃，她掙扎半晌，生無可戀地從地上拿起扁擔，小心翼翼地挑起糞桶。

結果糞桶太沉，林二月第一次挑又掌握不好平衡，桶沿邊撒出幾顆糞星子，正好落在了林二月的腳面上。

林二月身子一僵，眼眶瞬間就紅了，當即就想撂擔子不幹了。

老大媳婦見狀有些不忍心地說道，“要不，你今天就先挑八擔，剩下的兩擔我給你補上。”

林二月立馬就不客氣道，“謝謝大嫂，你別告訴媽啊。”

整整一個下午，林二月又是推土又是挑糞，還因為有規定的量想偷個懶都不行。

下了工全身痠痛，走路都打顫，最讓她受不了的還是身上的味道，整個人就像剛從茅坑撈出來一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回到家林二月燒了桶熱水，直到把身上的皮搓破聞不見怪味才罷休。

她勞作了一個下午，明明身體又累又餓，可偏偏被噁心得沒啥胃口，晚飯就只喝了半碗糊糊。

她都這麼難受了，家裡卻沒有一個人關心一句。

明明上次林小彩過來咳嗽了一聲，他們一群人就全部圍上去噓寒問暖的。

都是一群勢利眼！

她心裡又委屈又怨恨，眼眶通紅地回屋了。

第二天林二月起了個大早，偷偷去了磊子家。

她吸了吸鼻子，淚帶梨花道，“磊子哥，我爸不讓我上學了！他讓我跟大嫂一塊去下地，幹那些髒活累活，你看我的手心，都磨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