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飛出安全範圍，他又黑著臉折返回來。

果不其然就見蘇尋重傷倒在地上，月白羅裙早被染成了血色，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凌沉淵心尖一陣揪痛，來不及去探究原因，拿出匕首往自己心口上捅了一刀，眼睛都沒眨一下。

鮮紅的血液就像不要命似的一直往外流，最後在地上融成一個詭異的符號。

那符號似乎是活的，在地上蠕動一下，隨後化成一道黑芒直竄向怪物的識海。

慘叫聲響徹整個赤血嶺，那怪物似乎經受著莫大的痛苦，最後轟然倒地，融成了一攤血水。

失血過多的凌沉淵身形晃了晃，唇角勾起一道嗜血的弧度，聲音幾不可聞，“想吃本尊？那就拿命當做代價。”

隨後支撐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望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蘇尋，問她為什麼不逃走，問她為什麼要保護自己，他與她從前並沒有交集不是嗎？

可他到底什麼都沒問。

但蘇尋卻開了口，聲音虛弱的幾乎聽不見，“為何要折返？”

凌沉淵如同沒聽見般，閉著眼沒有回答。

是啊，為什麼要折返？

或許只是因為慕容輕眠是第一個不抱走任何目的靠近他的人，第一個沒有任何圖謀保護他的人……亦是第一個情願為他豁出性命的人。

他有些兒捨不得這樣“第一個”就這麼死了。

【叮！目標人物殺意值10，當前殺意值62.】

聽到四年都沒降低的殺意值，一下就減少了十個點，蘇尋勾唇笑了。

媽的，真的好痛啊！

*

慕容天一行人匆匆趕來，他先是看了凌沉淵一眼，見他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才一臉擔心地朝蘇尋走去。

“怎會傷的如此之重！”

慕容天將她扶起來餵了一顆上品丹藥，替她輸入靈力。

蘇尋的聲音頓時就不若之前虛弱了，“爹爹無須擔心，輕眠無事。”

凌沉淵從她清亮透徹的眸子裡讀出幾分對慕容天的依賴儒慕，不知怎的心情突然變得惡劣起來。

慕容天看著蘇尋，素來威嚴的臉此刻滿是心疼，“都這時候還逞強，先隨爹爹回宗療傷。”

說完他看向四長老一眾，目光中透出一股令人戰慄的冷意，“爾等也一同回去。”

四長老心頭一跳，“是。”

此次試煉傷亡太過慘烈，除卻戮劍峰十餘人以外，其餘各峰弟子幾乎是全軍覆沒，他身為領隊長老恐怕難辭其咎。

蘇尋雖然傷重，但並未傷及根本，與那怪物一戰幾乎將體內靈氣壓榨的乾乾淨淨。

但正所謂不破不立，她也因此抓住了一絲突破金丹後期的契機。

只是在閉關之前特意將凌沉淵叫來了輕眠殿。

望著面前俊美的男人，蘇尋淡淡道，“待小試煉結束之後，便嘗試去雲霧山中圍歷練，胖丫會護你周全，另外基礎劍訣亦不能荒廢。”

或許是她所思所想卻全是他的事，

凌沉淵看著她清冷出塵的容顏，卻無端覺得多了份柔軟。

輕聲問道，“師姐何時出關？”

蘇尋輕輕搖頭，“不知，或許是在大比之後，玄靈宗尚有許多不曾露面的天才，你須竭盡全力，莫要丟了輕眠峰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