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乖乖走到他跟前,謝子煜將她的站作整好,繞到蘇尋身後虛虛將她攬進懷裡,與此同時將蘇尋的手握緊掌心,低沉的聲音響在耳側,“右手以這三指扣弦,食指置於箭尾上方,中指無名指置於箭尾下方,發力時用左手虎口推弓。”
話音剛落,那箭便俯衝出去,埋入地縫有半尺之深。
少年比她高了一頭,此時微微俯身將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一扭頭就能親到她的臉。
謝子煜也確實這般做了,溫熱的唇瓣貼在她臉頰上,那滾燙的熱潮向四周蔓延,女子的臉頰頃刻間就紅了。
謝子煜唇角微揚,卻是壞心眼地退後兩步,“試試看。”
蘇尋橫了他一眼,照著他方才所教的,瞄準遠處一隻毫無察覺的梅花鹿,那箭射在梅花鹿半米開外的地方,驚動了正在低頭吃草的目標。
她性子向來好強,又搭了一隻羽箭朝逃竄的梅花鹿射去,這一次羽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它的後腿,蘇尋沒打算殺它,任由它坡腳跑遠了。
她將弓箭放下,下巴微抬得意洋洋地道,“如何?”
謝子煜莞爾,“丫頭果然厲害,就是當年的哥哥都比不上。”
蘇尋的眼眸彎成兩道月牙,“兄長就不要哄綰綰開心了,綰綰的資質肯定比不上兄長。”
她摘了片草葉放在地上,就這般曲腿坐下來,“兄長的騎馬射箭之術,是誰教的?”
謝子煜挨著她坐下,懶散地將頭枕在她膝上,“謝必,他當年還想教爺詩書禮樂,只可惜謝必死的早,這心願也隨他一塊長眠地下了。”
謝子煜的語氣十分平淡,就好像在著無關緊要的人。
然而蘇尋卻知道,謝必的死其實給謝子煜帶來過不可磨滅的傷害,謝子煜生而不幸,在她未出現之前,謝必是唯一關心謝子煜的人。
蘇尋捻去他髮間的雜草,“大伯是值得敬佩的人。”
謝子煜眼底閃過一絲輕嘲,他輕輕閉上眼睛,用手背擋住暖融的陽光,“沒什麼好敬佩的,丫頭若真正瞭解他,就知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蘇尋抿了抿唇,“綰綰也曾見過大伯的,他比父親和煦爽朗,也更平易近人一些,在綰綰心裡是極有擔當之人,兄長嘴上這般,實則心裡定然是念著他的。”
謝子煜睜開眸子,大掌勾住蘇尋的後腦勺,將她拉向自己。
謝子煜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猝然一笑,“故人已逝,爺只珍惜眼前人。”
著便抬起下顎,輕輕含住蘇尋的唇瓣,那樹上的落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盡數落在兩人交纏的青絲上。
一吻結束,謝子煜起身朝蘇尋伸出手,“要想在圍獵脫穎而出,剛才那一箭可遠遠不夠。”
陽光透過枝丫撒下來,在二人身上落下斑駁的剪影,蘇尋眉眼一彎,將手搭在謝子煜的掌心,借力站了起來。
二人在這後山待了一整,直到空漸漸暗下來,謝子煜才牽著蘇尋的手,慢悠悠地回了公主府。
蘇尋這一住就是半個月,很快就到了謝蓉大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