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皇收回目光,“早前就聽你這女兒才識過人,連俞大家都讚不絕口,醫術也甚是撩,先有謝家嫡女珠玉在前,後又有這般驚才絕豔的庶出,鎮國侯果然是教導有方啊。”
謝安趕忙道,“聖上謬讚,老臣愧不敢當。”
眾人皆是露出鄙夷之色,誰不知道謝綰綰在侯府壓根就不受寵,謝安老眼昏花錯將魚目當珍珠,到頭來還要將功勞往自己身上攬,要不要臉!
“愛卿不必拘禮。”
身邊的太監適時遞來長弓,南黎皇將弓拉開對準上的大雁,羽箭以萬鈞之勢衝了出去,那飛雁疾叫一聲,轉瞬便從半空栽了下來。
南黎皇將長弓扔到地上,嘆息道,“朕老了,過些時日興許連弓都拉不開了。”
眾人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心思皆是百轉千回。
淑妃溫柔笑道,“先皇尚未駕崩之時,就對聖上的騎射之術讚不絕口,直言可與開國聖祖相提並論,陛下如今正值壯年,就是再過了幾十年,這長弓也是能拉得動的。”
南黎皇朗笑,“就屬你最會哄朕開心。”
他掃視眾人一眼,“南黎是馬背上打來的下,爾等皆是我南黎的好兒郎,朕這一箭就當是助興,若誰能在圍獵中拔得頭籌,朕便允他一個恩典。”
眾人又是跪倒一片,“謝聖上。”
此處皆是金貴的世家子,所用的馬匹大多是千里神駒,蘇尋掏出幾顆草丸子喂進無痕嘴裡,撫著它的鬃毛輕聲道,“吃了本姑娘精心研製的草丸子,你可要爭爭氣,能不能去成連雲十六洲全靠你了。”
無痕似是聽懂了,親暱地用舌頭舔了舔蘇尋的手心。
謝子煜不爽地踹了馬屁股一腳,“”綰綰的手也是你能舔的?回去爺就給你配種!”
蘇尋忍俊道,“兄長同馬置什麼氣?”
“綰綰如今可信本皇子的話了?謝子煜這廝喜怒無常還心眼得很,你可別被他這幅皮囊給騙了。”
四皇子朝兩人這邊走過來,他今日穿著一身黑色衣衫,少了一絲溫潤多了三分幹練,挺拔修長的身形引來不少閨閣女子的注目。
謝子煜輕嗤,“爺跟綰綰知根知底,你這激將法未免太過拙劣。”
四皇子摺扇一合,“我謝子煜,你品味何時這般差了?這香囊也忒醜零兒。”
謝子煜瞥向蘇尋,“醜是醜零,卻也是丫頭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爺喜歡的很。”
四皇子微微一愣,“綰綰親手繡的?”他看向蘇尋,“為何謝子煜這廝都有,綰綰卻忘了本皇子?”
“四皇子風流之姿,隨便去街上轉上一轉,手裡頭就能多出大把香囊,何苦來為難我家丫頭?”
四皇子煞有其事地搖了搖扇子,“這是兩碼事,那些胭脂俗粉怎能與綰綰相比?”
謝子煜面上滿是不耐,他翻身上馬,“丫頭不是一直想跟哥哥比試嗎?若此次圍獵你能贏過哥哥,哥哥便允你一個心願。”
蘇尋眼睛微亮,踩著腳蹬橫跨上馬,淡紫色的裙衫像是翩飛的蝴蝶,瀟灑的動作引來不少人注目,她側目看向謝子煜,滿是自信地道,“綰綰必不會輸給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