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煜原以為自己鐵石心腸,死再多人都可以面不改色,可在災人禍面前,他無法再遮掩心中的恐懼與煎熬,倘若有一丫頭不慎染上疫病,他該怎麼辦才好?
謝子煜摸了摸蘇尋的發頂,“明日我再招一批醫者,這段時間你太累了,好生歇著吧。”
蘇尋卻是搖搖頭,“綰綰不累,兄長能不能單獨闢一間屋子出來,綰綰想靜下心來研製鼠疫的解藥,這兩仔細推敲,綰綰大致有了初步的想法,只要這些病患再堅持幾,綰綰一定能將解藥研製出來的。”
謝子煜眉頭一蹙,但看著丫頭眼裡的堅定,他垂下眸子一把將蘇尋攬進懷裡,“你做什麼哥哥都依你,不就是個研藥房嗎?哥哥找人給你搭,只是不要再讓哥哥擔心了。”
蘇尋將頭埋在謝子煜懷裡,輕聲應道,“好。”
謝子煜的動作很快,第二日一早就將研藥房搭建好了,蘇尋特意讓玄衛抓來幾隻老鼠,關在籠子裡頭用來試藥,謝子煜吩咐下人照看好丫頭,自己則是帶著玄衛去搜查鼠疫的源頭。
傍晚時分謝子煜匆匆趕了回來,研藥房外頭守著的廝迎上來,戰戰兢兢地道,“公子你可算回來了,姐將自己關裡頭一整了,中午送的飯也沒吃,我們也不敢擅自進去打擾,您看……”
謝子煜黑眸微沉,他怎麼就忘了,當初丫頭為了給他研製退疤膏,一一宿沒閤眼,若他沒跟來連雲十六洲,這丫頭不知道會將自己折騰成什麼樣。
不上來是生氣還是心疼,謝子煜將門一腳踹開,這才看見裡頭的光景。
穿著淡粉衣衫的女子正坐在藥材堆裡,面色有些輕微的蒼白,清亮的眸子駭饒紅血絲,纖細的手指粘著黃褐色的藥汁,上頭還有荊棘劃出的傷痕,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竟是連謝子煜踹門進來都未曾發覺。
謝子煜奪過她手裡的搗藥杵,“可還記得昨日,你答應過什麼?”
桌上的燈光有些昏暗,蘇尋揉了揉眼睛,後知後覺道,“已經這麼晚了?”
謝子煜俊臉一黑,直接將搗藥杵扔到地上,下一刻將蘇尋扛在肩頭,大步朝臥房走去。
蘇尋知曉他這是生氣了,乖乖地趴在他肩頭沒敢掙扎,只是腦袋搖搖晃晃地有點充血。
謝子煜察覺到她的異樣,手肘一轉就將人抱進懷裡,眼睛直視前方並沒有去看蘇尋,進了屋子便一屁股坐在軟榻上,讓蘇尋背對著趴在他腿上。
蘇尋尚未來得及開口,謝子煜的巴掌便不輕不重地落在她臀上,一瞬間像是被火燎住一般,
女子的身子微微僵直,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蘇尋咬了咬唇,眼眸因為姑娘家的羞惱泛出水光,她回眸看著謝子煜,“兄長。”
謝子煜眼眸一黯,又是一巴掌落在蘇尋臀上,修長的指尖微微蜷縮,只是這般隔著衣服觸碰,心裡便生出讓人發瘋的慾望,“昨日哥哥同你了什麼?”
蘇尋羞憤地用被褥矇住頭,悶聲道,“綰綰不是故意的。”
謝子煜巴掌落下,聲音還夾雜著慍怒,“將被子拿來,看著哥哥。”